了嘴。
半小时后,陪老板到公司接到梁潜,他才明白司机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一天不见,梁潜又变回冰疙瘩了?
不对。
不是冰疙瘩,是制冷机……
荀津僵着被冻硬的脸,准备了一天的殷勤话,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幸而没多久,老板竟然说话了!
“不要被负面情绪影响判断,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告诉我。”
荀津偷偷去看后视镜。
这么体贴?
还得是梁潜,竟然能让老板主动安抚,不愧是当哥——
等等,今天之后,老板的弟弟就不是梁潜了吧?
想到这,荀津眼睛飞眨,若有所思。
可很快,梁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
梁潜仍看着窗外,“这么坚持让我去见白家人?”
萧沉说:“事关骨肉血脉,白家人势必要来见你。”
梁潜一顿,转脸看他:“哥的意思是,不想跟白家人过多牵扯,才打算速战速决?”
萧沉说:“嗯。”
沉默又在车厢里蔓延。
蓦地。
梁潜又问:“如果我真的是白家的人,到时候,哥还认我这个弟弟吗?”
“只要你还认为我是你哥,”
萧沉说,“有何不可。”
闻言,梁潜眸光沉沉。
他看向萧沉,“如果,我还想继续和哥住在一起,哥也会同意吗?”
萧沉说:“只要你想。”
自晨起就在心间蒙覆的阴影悄然消散,梁潜垂眸,冷漠的语气早已融化:“谢谢哥。”
荀津:“……”
您两位要不把前排加个挡板吧,这种话听听就算了,也就牙酸,不小心看见他怀疑是要长针眼的!
他想着,快要神游天外,无意和司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正襟而坐,直视前方。
没多久,诗莱酒店到了。
萧沉下车,和梁潜一起走到定好的包厢。
他们进门时,房间里已经坐着五个人,听到门开,四人都站了起来。
白家一家四口坐在圆桌左侧,单父还坐着轮椅,独自一人在右侧。
圆桌上,是清晰的两份文件。
一份亲子鉴定,证明白清凌与白家没有血缘关系;一份对比报告,证明梁潜的血型与白家相符。
“玉成,你来了。”
看到萧沉,单父操作轮椅过来,“雨静还不能离开医院,我替她来一趟。”
白家四人神色不一,也有心说点什么,面对梁潜,却都难以出口。
白母尤其窘促不安。
她看向梁潜,想的却是上次和这个疑似他亲生儿子的孩子面对面时,她的一言一行。
‘听说陈彰教授对你很看重’,‘只要你让出这个机会’,
‘天体物理是我儿子的梦想——’。
——这些是她亲口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