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命运即将在这一刻被决定,处于昏迷状态的炎山忽然醒来了。
首先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他的情人和私奴们,顿时心中一惊。
这些蠢货不是已经都被他赶走了吗?为什么还在?
然后他又看到了祭司午,后者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悯,她在可怜自己?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可怜自己?
“啊,首领大人醒了。”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拉回炎山的注意。
他睁着一双肿胀不堪的眼睛望过去,对上青年平静无波的目光。
“你!”炎山脸色微变,声音因为高烧变得喑哑,“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如果把首领大人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列个表,丛容毫无疑问可以位列前三。
这个低贱的奴隶!
首领大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对方挑衅自己权威时的狡诈嘴脸!
“我让他来的。”祭司午大声说。
“什么?”炎山愕然。
“山,我治不好你的伤。”祭司午顿了顿手中代表权力的法杖,无奈坦言,“但丛容或许可以。”
炎山闻言哑声,阴恻恻地看向不远处的青年,像一条暂时蛰伏起来的毒蛇。
丛容耸耸肩,提着石刀朝他走去。
“你要干什么?”炎山瞬间变得警觉,下意识往后挪,下半身顿时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给你截肢啊。”丛医生冲他的右腿微微抬起下巴,一脸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炎山愤怒咆哮,“你这个低贱的,肮脏的奴隶居然敢伤害我!”
丛容收敛了笑容:“首领大人您难道忘记了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而是一名红石族人,这还是您亲口承认的,不是吗?”
这时一名情人小声嘟囔:“而且他一点也不脏,他看上去比首领大人干净多了,长得也很好看。圣主在上,我从未见过比丛大人更好看的人了。”
“我也是。”另一名情人立刻表示赞同,目光浅浅往炎山身上一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比起首领,我更愿意当丛大人的情人。”
“谁不是呢?丛大人那么年轻,那么俊美,就像黑夜里的明月一样皎洁耀眼,让人心甘情愿雌伏于他的身下……”一名男性情人眼底闪着火热的光芒。
情人们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量,因此他们的对话尽数落到每个人的耳中,自然也包括当事人炎山。
首领大人脸黑如锅底,雄性尊严遭到挑衅的愤怒让他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如牛,差点没一下子晕厥过去。他发誓等他好了,一定要把这些牲口一样的玩意儿统统烧死!
“尽快截肢吧。”祭司午闭了闭眼,看向炎山的目光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祭司大人。”丛容微微躬身,手中石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寒意。
“我不要截肢!”炎山这才真的慌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你之前给数他们也治过伤,不,不就没截肢吗?”
丛容偏了偏头,笑容温和又残忍,仿佛来自地狱的天使恶魔:“可他们并不像您伤得这么严重呢,首领大人。”
炎山虚弱地瘫在兽皮上,坚持道:“我伤得也不重,过几天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