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捻起一粒放到齿间,没有经过晾晒的稻谷质地偏软,很容易咬开,下一秒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米浆特有的清香。
确实是稻谷没错。
“你们是打算吃吗?这种植物的果实外皮非常粗糙,而且很难剥离,吃起来拉嗓子。”白淙忍不住提醒。
以藤壶部落的情况,白淙说这玩意儿不好吃,白潮相信那是真的不好吃,估计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
丛容却并未在意,而是问白淙:“我们能去水稻生长的地方看看吗?”
“当然可以。”藤壶首领对身后的一个男孩说,“泥,你带丛祭司和他的族人去发现水稻的地方看一下。”
男孩只到丛容胸口,腰间围着旧皮裙,薄薄的皮肤下隐约能看到根根肋骨,脸颊上没什么肉,因而显得眼睛格外大。
“白淙首领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丛容问。
白淙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各位,我还有点事情,只能让泥陪你们走一趟了。”
“漓的病还没好吗?”白潮显然知道些什么,关心地问。
白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白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几位大人,请随我来。”白泥局促地低着头,声音小得细若蚊蚋。
换盐队和白潮一起跟在他后面,炎丁笑嘻嘻地和小孩儿搭话:“你叫白泥?”
“嗯。”
“多大了啊?是你发现的水稻吗?”
“嗯。”
丛容闻言忍不住看了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少年,啧,同样是十六岁,他家的这个就跟吃了生长激素似的,都快比他高了。
“丛哥?”注意到他的目光,炎朔不解地偏了偏头。
“没事。”丛大人决定等回去了多喝点兽奶,他也才十八,还有长高的空间。
他转而问另一边的白潮:“你刚才说的漓是?”
丛容平时并不八卦,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会这么问纯粹是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
“白漓是藤壶部落的祭司,也是淙的伴侣。”白潮说到伴侣两个字的时候,悄悄看了眼丛容的脸色,又想起对方那句我要在上面,花臂首领惆怅地抹了把脸。
“她生了什么病?”
“漓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变得很大。”白潮说。
“肚子大?也可能是怀小崽子了吧?”炎丁插嘴。
“不是。”这回说话的不是白潮,而是一直默默带路的白泥,男孩低垂着眼眸,声音依旧很轻,“我哥没有怀孕,他快要死了。”
炎丁一时语塞,丛容也有些意外,想不到白泥居然是藤壶部落祭司的弟弟,而藤壶首领的伴侣居然是一名男性。
在原始部落,因为女性比较稀缺,所以许多族人或者奴隶会找同性情人或者相好,但很少有人和同性结成伴侣,更不用说白淙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谁缺女人也不会缺到他头上,估计应该是真爱了。
“男的?男的肚子怎么会大?”炎丁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以藤壶部落的生活条件,白漓显然不是吃胖的。
男孩神情绷得很紧:“刚开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