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扑通。
海象族人下饺子般跳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护城河里,冰面碎裂,阴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住周身,火终于灭了,侵略者发出劫后余生的喟叹,然而——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让白涌的头皮都快炸了,黑色的河面仿佛深不见底的渊薮,浓稠的鲜血在水中荡漾开来,所有人惊恐地看向发出惨叫的同伴。
白涌也下意识望过去。
是那个说炎黄祭司年轻又好看的猥琐男,他奋力扑腾着,两条手臂拼命划动,恐惧和剧痛让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水,水里有东西,我,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啊!!”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当场,下一秒又一个族人尖叫:“救,救命!”
他甚至来不及说第二句,就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拖入了水底,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气泡。
战场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旋即爆发出更加纷乱的哀嚎,先前还因为身上的火被河水扑灭而松了口气的海象族人手脚并用地陆地上爬。
但无一都失败了。
白涌在岸上看得清清楚楚,水里张开了几十张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一开一合,布满倒刺的长舌随意一卷,战士的一条胳膊或者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象首领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起来,这一刻,那些巨口撕裂的仿佛不是族人的血肉,而是他的!
“撤,撤退,河里有锯齿兽,所有人,所有人听令,撤退撤退!!”
白涌脸上的血色和他的野心一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会在自己的领地里豢养锯齿兽啊?!
海象族人不缺打仗的经验,但他们终究不是原世界训练有素的士兵,极度恐慌下,别说战斗策略,连首领的命令都无法执行,几百号人就像一盘被风吹乱的沙子,四散奔逃。
随着滑轮转动,沉重的吊桥缓缓放下,手持刀剑和盾牌的炎黄战士鱼贯而出,在骁勇野蛮的原始大陆从来没有穷寇莫追的说法,有的只是乘胜追击!
这是炎卯第一次使用钢刀对敌,刀刃划开皮肉的感觉顺滑得不可思议,连最坚硬的骨头都软得如豆腐一般。
炎黄部落的众人一路砍瓜切菜,鲜血染红了沙地,很快被冻成细碎的冰渣,他们在海象族人眼里完全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拿着自己未曾见过的武器。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想不开来攻打这样一个部落?
此时的海象战士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深深的后悔。
尖锐的破风声让白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本能地转身用长矛抵挡来人的袭击。
锵——
石头和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涌却被震得虎口剧痛,鲜血顺着裂口染红了整个手掌。
他惊骇地抬起头,是那个长发少年!
大冬天,炎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袖子被整齐地挽到手肘,露出修长精悍的小臂,而刚刚和长矛相击的正是他手中的生铁匕首。
在城墙上的时候,他就判断出这个高壮男人是海象部落的首领,野心和贪婪都快写在脸上了。
白涌见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崽子,心头不由一松,年轻是这类人的优势,但也是他们最大的劣势。
因为年轻就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