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电梯里唯一一个未成年,祖国的花骨朵、萌娃小鸡仔同学,在听完这番对话后,不禁眯着眼,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这年头,脑子没点问题的男人,都娶不到漂亮老婆了是吗。
*
酒店7层都是家庭房,专供带娃出游的人群选择。挥别在电梯里偶遇的有趣一家人,韩锦书和言渡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韩锦书踢掉脚上的小皮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回忆起那对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小夫妻,不由晃着小腿,发自内心地感叹:“刚才那对年轻爸妈真是养眼,妈妈好看,爸爸更好看。那个宝宝也奶乎乎的。”
言渡问:“那个爸爸好看,还是我好看?”
韩锦书被呛了下。旋即一脸无语地看向他:“随便看到一个大帅哥,都要和人家比一下?你胜负欲会不会太强。”
言渡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站定了,垂眸直直盯着她看。他说:“这不是胜负欲。”
韩锦书好笑:“不是胜负欲,那你跟人家比帅?”
言
渡说:“我只是想了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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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被他说得有点懵,茫茫然地问:“什么位置?”
言渡弯下腰,慢条斯理地贴近她,整张白璧无瑕的面容,在她眼前缓慢放大:“情书小姐好美色。请问在你心里,你老公的脸能排第几?”
言渡的这副五官,长得很完美,但和那位年轻爸爸的英俊招摇少年气,截然不同。
他俊得冷硬孤绝,太有攻击性,也太有压迫感,容易让人不敢逼视。
韩锦书心一慌,下意识便脖子后仰和他拉开距离,目光闪烁看向别处:“……我才没那么无聊,还在心里给见过的美男排名次。”
言渡修长的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整个人环在他只手便可掌控的范围内。倾身贴她更近,低声说:“你又不敢看我。”
韩锦书硬着头皮说:“再精致的脸,看久了也容易腻。我这是为了保持对你的新鲜感,有利于我们的夫妻关系。”
“是么。”言渡端详着她绯红的脸蛋,抬起手,食指轻轻捻住她的小耳朵,“可是我就和你不一样。”
韩锦书:“什么不一样?”
言渡捏住她的下巴,直勾勾盯着她,沉声道:“你这张脸,我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无与伦比的惊艳。”
韩锦书:“……”
韩锦书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抬起双手,摸摸自己越来越烫的颊,脱口而出道:“你真的太夸张了吧!我哪有这么美,世界上比我好看的女孩子多得数不过来。”
“其它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言渡手臂收拢环住韩锦书的腰,抱着她侧躺在床上,微合眸,迷恋地吻上她柔软的颈窝,“我只知道,我的眼睛里只看得见你,耳朵里只听得见你,身体也只感受得到你。”
他的韩锦书,就是最好的。独一无二,任谁也比不了。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
韩锦书被言渡亲得脑子晕乎乎,缩着脖子不停躲。听见耳畔男人的气息在逐渐变沉,她吓一大跳,迅速用尽全力把他推开,身子骨碌碌一滚,直接从床边摔下去,掉在了地毯上。
“跟你出个门,成天不是摸摸搞搞就是亲亲抱抱。”韩锦书脸通红,顶着鸡窝脑袋爬起来,气鼓鼓地跺脚,“言渡,你纵欲过度当心肾亏!”
言渡单手支额,躺在床上直直瞧着她,被她这副滑稽可爱的小模样逗笑,嗤的低笑出声。
笑个屁呀!
韩锦书更气了,作势捋起袖子就要扑过去挠言渡。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韩锦书看了眼,是言渡的。便随手捞起来丢给他。
言渡看眼手机屏,来电显示是弗朗。
他划动接听键,嗓音出口已是一贯的冷漠无澜,“喂。”
“BOSS,安排好了。明天早上的航班,十点从兰江机场出发,降落昆城机场。”弗朗恭恭敬敬地说,“落
() 地之后,阿钦会来接你们去凌城。”
“知道了。”
电话挂断。
韩锦书眨了眨眼睛,问他:“弗朗助理打的?”
言渡:“嗯。明天早上出发去凌城。”
“那我待会儿给姑奶奶打个电话说一声。”韩锦书说着,不知怎么的,忽然又叹了口气。
言渡问:“怎么了?”
韩锦书弯腰在床边坐下,垂着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吴曼佳。现在就快要见到她了,我忽然又有点害怕。”
当年那场意外,毁掉了吴曼佳的人生,也让韩锦书背负了近十年的罪恶感。
她不确定如今的吴曼佳会不会接受她的帮助,不确定吴曼佳有没有原谅她,甚至不确定,吴曼佳会不会见她。
凌城之行,一切都是未知数。
须臾,言渡从背后拥住韩锦书,吻吻她的长发,柔声道:“别怕。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有我在。”
*
当晚,韩锦书向姑奶奶打去了电话,告知老太太,自己已经打听到吴曼佳的下落,准备去凌城找吴曼佳的事。
听见凌城两个字,姑奶奶明显很是担忧。她絮絮叨叨,又是说凌城不太平,又是让韩锦书注意安全,叮嘱她入夜之后别在外面乱晃悠。
韩锦书知道姑奶奶是担心自己,耐着性子一一应下。
电话最后,姑奶奶叹了口气,道:“吴曼佳是个好孩子。我始终都记得,你和她高中那会儿穿着校服、一起在楼底下喊奶奶的画面。实在是可惜了。”
韩锦书没有说话。
姑奶奶停顿好半晌,接着说:“锦书,答应奶奶,这次去凌城找到了吴曼佳,无论她对你是什么态度,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放过自己。”
韩锦书依然沉默。
“奶奶知道,当年吴曼佳出事,你一直责怪自己。”姑奶奶说,“可是这不是你的错,了了这个心结,就放下吧。”
电话这头,韩锦书望着窗外的夜空闭了闭眼睛,轻声应道:“好,我答应您。”
翌日,韩锦书便和言渡一起搭上了飞往昆城的航班。
落地后从昆城机场的VIP通道走出去,韩锦书刚用手机给俞沁发去一条微信,便听见一道汽车鸣笛声从前方传来。
韩锦书闻声,视线从手机屏上抬高,循声望去。
昆城今日雾霾稍重,空气似被蒙了一层薄雾轻纱。不远处的停车场空地上,停着一辆户外越野车,高底盘,纯黑色,张扬吸睛,而比这辆车更吸睛的,是站在车子旁边的人。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青年,个高腿长,寸头短发,穿一身帅气的皮夹克,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非常利落的男人味。
那人面生,韩锦书仔细回忆了一番,判断出自己应该没有见过。
她跟在言渡身旁走过去。
随着距离缩短,男人的容貌也逐渐清晰。周正硬朗的脸,是副堂堂好相貌,只是,对方左眉至额头那一片皮肤上,竟横亘着一条旧伤疤,平添几分嗜血凶悍,和不可言说的故事感。
与自身的野性桀骜形成对比的是,男人对言渡的态度毕恭毕敬。
他开口,纯男性化的声线,低沉磁性,恭敬地喊了两个字:“老板。”
言渡很淡地点了下头,“这段时间辛苦了。”
“都是我分内的事,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男人说着,看见韩锦书,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微笑,同样是恭敬有礼的语气,说:“这位就是夫人,锦书小姐吧?久仰大名。”
“你好。”韩锦书也礼貌地笑笑,迟疑道:“请问你是……”
“锦书小姐,我叫宋钦,承蒙言总信任,平时帮老板打理着缅甸那边的生意,难得回一次国。”男人语气随和,“您叫我阿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