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廷宇本来要和陈放说这件事儿,但他一想就知道陈放肯定不同意,陶晓皙就不一样了,陶晓皙比陈放好说话多了,所以他刚才见到陶晓皙才那么喜出望外。
陶晓皙一愣,如果他想追莺莺姐的话,应该和莺莺姐单独吃饭比较好吧,干嘛要拉着人作陪。
邱廷宇看出了陶晓皙的想法,“这顿饭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我和她单独吃的话,肯定吃不了十分钟她就撤了,有别人一起可能还好点儿。我和周莺之间有交集的熟人也就你和陈放,所以我只能求到你们这儿了。”
陶晓皙之前一直听陈放说邱廷宇怎么喜欢莺莺姐,现在看到邱廷宇的样子,她才确定他是真的很喜欢莺莺姐。
她犹豫,正如陈放说的,两个人的事情,他们掺和进去可能有点不太好,但她也没有一口回绝,只回邱廷宇,“这我要问一下陈放,他晚上应酬比较多,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时间。”
陶晓皙这样说,是为了到时候不去也有一个推脱的借口。
邱廷宇双手合十感谢。
从医院出来,陶晓皙想打电话和陈放说一下这个事情,电话打过去,他在忙线中。
陈放正在接黄保登的电话,这还是陈放从他那边离开之后,他第一次和陈放打电话。黄保登语气很温和,像是家里长辈在和小辈说话,陈放最开始就是被他这幅样子给骗了,以为他真的是他爸的好兄弟,所以当初黄保登让他跟着他干,他二话没说就去了,没想到他只是想找个垫背的,如果他再晚一点儿离开的话,没准就被他算计进监狱里去了。
黄保登来电话的意思很简单,丰益的项目他势在必得,让陈放不要跟着瞎陪跑了,省得浪费时间和钱财。
陈放轻嗤一声,他要是势在必得也就不会打这一通电话了,“浪费也是浪费的我自己的,这点就不牢黄叔操心了。”
黄保登声音变得阴恻恻,“陈放,你是看准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不想拿你怎么样,所以才对我这么肆无忌惮的。”
陈放短促地笑了一下,声音里满是讥讽,“别,您千万别看我爸的面子,我爸要是知道了您怎么算计过他儿子,今天晚上就得找到您家里去,那您晚上估计就没好觉可以睡了。”
“陈放!”黄保登大喝,撕开了温和的假象。
“黄叔,我之所以还叫你一声叔,是因为我觉得你再怎么坏,起码的江湖道义还是讲的,我们之间的事情,恩也好怨也好,我们两个人单算,要是你敢让你的人动我家里的人,你应该了解我的,我年轻,性子冲动,家底也薄,说舍就舍了,没什么留恋的,我不怕什么鱼死网破,大不了我就重新再来一遍,也许用不了三年四载我就又站起来了,就看您老愿不愿意跟着我一块儿往大海里沉了。”陈放脚搭在办公桌上,背懒懒地靠向椅子,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拿着打火机,有节奏地将打火机甩开又关上,一下一下的啪嗒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得清晰,他一字一句地再问一遍,“您愿意吗,黄叔?”
黄保登嘴角蠕动了几次,他想放狠话说随便你,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谁怕谁。但是,他不敢,他知道这个狼崽子心有多狠,没随了他爸,也没随了他妈,真惹急了他,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要是再早两年,他或许还能整死他,但现在,他年纪大了,怕的事情也多了,重要的是狼崽子羽翼已经长成了,他压了这么多次,都没能把他压死,反而是他这边的生意一直在缩,黄保登一想到当初是自己带他进这行的,就悔不当初,这是给自己养了个对手出来。
黄保登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陈放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唇角勾起,黑眸冷冽,他知道怕了就好。
他看着手机上进的未接来电,眉眼柔和下来,
电话回拨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那边先开了口,背景音有些嘈杂,“我正和奶奶逛超市呢,这边有点乱,等回家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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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放眉头皱得更深,声音有些重,“你手好好扶着,乱动什么。”他几步走过去,“这么高的玻璃擦什么擦,又不脏,还架个梯子,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下来。”
他一手扶着梯子,另一只胳膊张开,要抱她下来,等看清她头上戴的东西,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你这是戴的又是什么?”
“你好凶啊,梯子又没有多高。”陶晓皙坐在梯子上没有动,垂眼睨着他,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她还想和他炫耀一下这些窗户她擦得有多干净呢,这可是她忙活了一下午的劳动成果,他把她的话都堵回去了。
陈放语气缓了些,眉头还是皱着的,“这个梯子本来就没多稳当,还没人给你扶着,要真是摔一下,受罪是你自己。”
“哦。”她皱了皱鼻子,“可我还是不喜欢你这么凶,你本来就黑,还爱穿一身黑,眉头再这样一皱,眼睛再这样一竖,可吓人了。”
陈放:……
他也想舒展眉头,可看到她头上裹着头发的绿丝巾,他就舒展不了。
陶晓皙看到了他视线的方向,伸手扯下头上的绿丝巾,她刚收拾衣服的时候收拾出了这条丝巾,这条丝巾她还挺喜欢的,但碰到小绿毛之后,她就不太想看到绿色,本来打算扔了,扔之前至少要利用一下,这还是她花不少钱买的。
“打扫卫生我怕灰尘落头上晚上不好洗,就拿它包我头发了,我是裹我自己的头,又不是裹你的头上,你气什么。”
陈放回她,“陶晓皙,你是不是傻,谁会把绿色往自己头上戴。”
“你又凶。”
“我不是凶,我是给你讲道理。”陈放上前一步想把人直接从梯子上给架下来。
陶晓皙躲开他的胳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她高他低,最适合做这个动作,“以后你再这样凶我,我就把这个绿丝巾戴你头上。”
陈放,“……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陈放咬牙。
她可真行,当着他的面,说要给他头上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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