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了属于无为道长的记忆,才恍然大悟。
“这是让我做你的外室。”
哪里来的外室!
焦娇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道长在捉妖一事上如此精明,寻常时候就变得十分傻气。
但她也来不及解释,因为几个侍卫已经游到了岸边。
刚上岸,他们就急忙地背着受伤严重的三皇子往马车那边赶。
“三...三公子,我们这就送您去医馆!”
殷策想要说话,但喉管里呛了太多的水,一开口就先咳嗽了两声。
腰间的伤势瞬间被牵扯,剧痛一波又一波地涌向神经,再俊美的皇子皇孙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他咬紧牙关,忍过了所有的痛意,这才抬起头,目光投向早已上岸的焦娇。
“停下。”
背着主子的侍卫有些犹疑:“三公子,您的伤势必须尽快......”
“本公子叫你停下,没听见吗?”
侍卫只能停下脚步,恰好站到了焦娇和无为道长的身前。
“你是如何上岸的?”
殷策的目光幽幽地扫过焦娇湿透的衣裙,她刚从水里出来,身形十分狼狈。
但即使这样,也是美的。
尤其是那娇艳红润的唇瓣,像被雨水打湿的桃花,露出了正中心的殷红花蕊,给整个人都增添了几抹艳色。
他的目光在她的唇间停留了几秒,直把焦娇看得手心冒汗。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时,前者才终于挪开视线,看向站在她身边、同样道袍尽湿的道长。
长期居于上位的人,目光就像是带着刀子,轻轻扫过去,就能让大部分人吓得不敢说话。
但这个突然出来的道长,却毫无畏惧,甚至同样看了回来,目光更加阴森。
殷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喜。
他被这种低贱的目光冒犯到了。
“是、是这位道长救了我。”焦娇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先前还把我从山匪的手里救了出来,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这就是那个破坏他计划的人。
或许是疼痛作祟,也或许是纯粹看这个人不顺眼,殷策的杀意越来越重。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走。”
侍卫得到命令,立刻松了一口气,背着重伤不能行走的三皇子飞快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他的离开,让焦娇也放松了许多。
只是还没等她彻底松懈,刚被送上马车的殷策突然开口。
“你随本公子一起去医馆。”
他并没有回头,但谁都知道这话就是对着焦娇说的。
焦娇:......她一点儿也不想!
可他是皇上的儿子,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皇子,她无法拒绝。
脚步刚刚迈出。
站在她身边的妖蟒立马沉下脸,它想伸出手将自己的雌蛇拦下。
焦娇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用气声喝止:“别碰我!”
她的语气太强硬,妖蟒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焦娇有些后悔,但她一点儿也不想在殷策的面前,展现出她和无为道长的“奸情”。
他那样狠绝的人,都敢对自己的未婚妻下手,说不定也会叫人解决了道长。
眼见着三皇子已经被送进马车,她也没法再拖延。
焦娇咬着唇,轻轻地侧头,扫了无为道长一眼。
“今晚去知府后院找我。”
她见过他的本事,知道夜闯知府大院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嘱咐说完,她就快步走向马车,再也没有回过头。
马车驾起,车厢逐渐远去。
妖蟒站在原地,将“雌蛇”的那句话品了又品。
这是邀请它去与她缠尾吗?
.
南府最大的医馆里,所有无关人员都已经被遣散。
殷策已经换上了干爽的里衣,趴在床榻间,白须大夫正紧张地跪在床前的脚踏上,战战兢兢地为贵人看诊。
“这位公子恐怕是伤到了腰椎,细心调养,百日便能康复。”
焦娇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听到这话时,心底升起了一股强烈的遗憾。
怎么就没把他撞得瘫痪在床?要她说,直接变成废人,无缘皇位最好!
即便如此,殷策的心里也足够窝火。
他与陈知府说得话半真半假,提前到达、微服私访是假,奉皇命南下治水为真。
这么一伤,他起码要在床榻间休养百日,直接错过自己的差事!
他的气势太强,冷气嗖嗖地往外放,整个屋子都不敢说话。
等到大夫抹着汗离开,屋里更是只剩下焦娇与几个侍卫。
她见势不对,果断道:“殿下,您身边暂无侍女服侍,我去为您煎药!”
殷策盯着未婚妻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别以为他在湖边没看到,他的好未婚妻,跟一个道士眉来眼去,两人就差搂抱在一起了!
如此想来,焦娇或许真不知道山匪袭击背后的真相,但她和那个道士一定关系匪浅。
“暗一。”
“属下在。”
殷策趴在床榻上,眉目间溢满了与长相不符的阴森:“去找那个道长,手脚干净点,杀了他。”
“属下遵命!”
暗一很快就离开了房间,但殷策并没有停下。
哪怕受着伤,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大脑也还在思索着各种手段和计谋。
“还有一事。”
“把今日湖底遭遇湖怪一事,传出去。”
“最好让所有人以为,南方水患,都是因为湖怪作祟。”
殷策闭着眼,想起在水底看到的一截巨大蛇尾。
他的话也没错,那湖底绝对有妖,说不定就是一个蛇妖!
既然它害他差事落空,那他就拿它来当筏子,将功补过。
“属下明白!”
“还有,去找一些靠谱的道士过来。”
等他抓住那只湖怪,一定要将它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