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明明来白沙星还不到一年,到底是怎么摸清那些错综复杂的贵族关系的?
就在这时,裴忌忽然“啧”了一声。
“太近了。”
他十分不爽地说。
沈确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没有立刻理他,继续问刚刚问了一半的问题。
谨弋似乎是瞄了裴忌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
裴忌又开口:“我说太近了。”
这次声音更大了一点。
他目光沉沉,盯着谨弋和沈确。
星遥顺着他的目光,一脸懵逼地看向起码隔着一米远的两位上司。
“给我离远点。”
裴忌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再靠近头都抵到一块去了,就不能坐回桌子后面吗?又没人是近视眼,凑那么近是怕看不清脸上的微生物吗?”
星遥有一瞬间觉得他终于找到了思维比自己更跳脱的人。
裴忌见两人没有任何动作,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嘴刚张开,就听沈确开口道:
“别说话。”
“你很吵。”
语气算不上凶,甚至也没有太多命令的意味。
但星遥震惊地看到裴忌嘴角动了动,竟然真的闭嘴了。
沈确和谨弋继续交流工作,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
而星遥盯着裴忌,像研究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的表情,然后越来越震惊,越来越震惊……
过了一会,在两位上司说话的空隙,他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那个……你们不管少领主吗?”
他指了指沙发。
“他他他在哭啊!”
……
“虽然是易感期,但当着两位下属的面哭出来,还是太丢人了。”
皎月宫,知乐园的临水餐厅内。
艾梵优雅地切着香煎三文鱼排,客观地评价。
“他上次当着整个星网哭出来,我说什么了吗?”
艾梵身旁,新加入家庭晚宴的裴黎不屑地笑了一声,叉子点着对面的裴忌,对斜对角的沈确说:
“我跟你说,他从小就这副死样子,遇到不爽先发脾气,不行就哭,哭完就撒娇,都是套路!”
吃了一半就撂下餐具搞绝食的裴忌正抱着肩膀生闷气,听到这话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要呛死人的沙子味瞬间溢满屋子。
另外三人,连着身后的仆人们同时咳了一声。
沈确放下刀叉,对上裴忌湿漉漉的泪眼,无奈地伸出手。
裴忌二话不说扑进老婆怀里,搂着老婆的腰,脸埋在大腿上,低声抽噎起来。
裴黎:“咳咳……我说什么来着,哭完就要撒娇,也就骗骗你这个没经验的。”
裴忌动作一顿,哭得更凶了。
沈确一只手放在裴忌脑袋上,轻轻拍着,看了眼吃了一半的饭,叹了口气。
“抱歉,他易感期,我们不该来的。”
昨天裴忌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情绪,除了刚出医疗舱的时候抱着他亲了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就只是粘着他。
如果贴得太近,会忍不住舔腺体,没有别的过分行为。
药好好吃,觉好好睡。
精神力也控制得很好。
沈确误以为这次易感期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这才带出来溜溜。
没想到一到总务署就不行了,甩脸子,生闷气,泪也停不下来。
现在好好一个周三的家庭晚宴,也吃不下去了。
艾梵不动如山地吃完最后一口三文鱼。
“你自己来就行了,沉星宫那么多仆人,还能没他饭吃吗?”
裴黎:“是啊,看看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够我糟心,下次你一个人来,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