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燕恒!
杀了他所有至亲至爱之人!
快了。
等他安置好燕家军,等他身后空无一人,无人护他,帮他,他又要护旁人之时,他便趁机要了他的命。
太可恶,太可恨了。
恨不得食他肉,饮他血。
*
燕恒出了宫门口,眯了眯眸子。
他道:“黑风。”
“属下在。”暗处的黑风现身。
“给本王堵在工部尚书门口,待他回府时,揍一顿。”
“啊?”黑风愣了。
“要保证明天可以上朝。”
“……”
这就有点难了。
咬了咬牙,黑风还是应声,这似乎是头一次燕恒让他揍人而不是杀人,心头有种奇怪之感,倒也没问,而是乖乖去做了。
回了燕王府,就听黑云说孟南溪醒了,燕恒步子快了些,一边走一边道:“这几日辛苦了。”
“回她身边去吧。”
倒也不是府中没大夫,而是只有黑云会用他寻到的药,旁人,他也是不放心,若不是如此,他不会让黑云回来,亦不会让谢谭幽知晓,惹她同他一起担忧。
黑云应声,正准备走,燕恒又道:“告诉她不必担忧,也不必出府来看。”
抿了抿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同旁人说,又因自己暂时走不开,在让谢谭幽知晓和不知晓之间,他还是选择让黑云说给听。
“跟她说,好好吃饭,睡觉,休息,明日我陪她去长街逛逛。”
谢谭幽似乎很想去长街看看的,好几次看见她都是在长街,却每每都因旁人回府很早。
云崇不愿见他,而他刚好不用上朝。
希望不下雨吧,可以陪她一整天。
青枫院。
一股的药味。
孟南溪靠在靠枕上,被人伺候着服了药,余光瞥见燕恒进来,虚弱的扯了扯唇角:“阿恒。”
“母妃。”燕恒走过去:“怎么也不好好躺着?身子可好些了。”
“母妃哪有那般柔弱,好多了。”孟南溪笑了笑:“这几天,可是让阿恒担忧坏了,是母妃的不是。”
“母妃说的什么话。”燕恒皱眉:“母妃何错之有?”
看着孟南溪依旧苍白的面容,燕恒心头很担忧,那药是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寻的,他不确定对不对,更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根除她体内的药性,只能看看她这几日有没有痊愈的迹象。
“好在是这个时候醒了,再过两天怕就晚了。”
孟南溪道:“阿恒马上大婚,那般重要的日子,母妃定要好好看着,陪你迎你喜欢的姑娘入府,与我们成为一家人。”
闻言,燕恒笑了:“那母妃可要好好养好身子,快了。”
“阿恒可是很开心?”
燕恒在孟南溪身旁坐下,不答,只问:“母妃嫁与父王之时,可否开心?”
“自然。”提起燕荣,孟南溪可骄傲了,挑眉道:“母妃嫁给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燕王,能不开心吗?”
“而且,你父王那臭小子可喜欢我了,我能不开心?”
说着,像是突然起了八卦之心,“谢谭幽可有亲口说过喜欢阿恒?”
燕恒摇头,眸中却显少有这般深的笑意,他道:“但她说,想与我成亲。”
孟南溪笑出声来:“所以,阿恒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