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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瑟急切地喘息,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姜冻冬并不给他机会。他利落地伸出脚,一脚把塞尔瑟踹进了天河。

“噗通——”一声,塞尔瑟下意识变回人鱼的形态。鱼缸里,洁白的海生栀子花摇曳。天河的浪拍来,汹涌的河将他向前推去。鱼群认出这是它们熟悉的人鱼,孜孜不倦地用头顶着他的腹部,试图帮他游动起来。整个世界都在让塞尔瑟向前,向前——

塞尔瑟对姜冻冬最后的印象,是他的背影。他背对着他,身型挺拔,肌肉紧绷,似乎正和岸上的谁对峙。

塞尔瑟还想再看一眼他。然而,滚滚的天河涌动,族群的归属与使命最终吞噬了塞尔瑟。

岸上的姜冻冬捏碎脖颈上的环。金色的项圈落在地上,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禁锢了他六年之久的贞操锁就这么轻易地破碎了。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化为磅礴的杀意,信息素在顷刻之间爆发,无数白色的鸟从他的身体里涌出,直指向与他对峙的alpha。

“柏砚,让它走。”姜冻冬说。

他看向身前的柏砚,面无表情,眼神阴郁。

这是六年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姜冻冬变了很多,柏砚却似乎什么都没变,他依旧是那副冷淡高傲的模样。长发下,苍白的脸,碧绿的眼,他和过去无数次一样静静地凝望着姜冻冬。

柏砚的追击枪瞄准了塞尔瑟的方向,“它不死,你会有大麻烦。”他说,“我们会有大麻烦。”

他说完,罔顾姜冻冬直指他的枪口,似乎就要扣动扳机。

姜冻冬的瞳孔紧缩,塞尔瑟尚未离开这柄追击枪的射程范围,他没有时间犹豫。

“嘭——”

枪响了。

是姜冻冬的枪。

子弹正中柏砚的胸口,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柏砚应声倒地。

过去军校里,无数次狙击练习中,只要姜冻冬的练习对象是柏砚,他端着枪的手便一定会抖。为此,他总被嘲笑,说他是娇妻,说他过于软弱。结课测试中,他给眼镜蒙了层黑布,不去看狙击位上的柏砚。可他还是打偏了,偏得离谱,跟人体描边似的,一枪都没命中。

总教练恨铁不成钢,骂他,说他迟早要被自己的心软害死。由于这科成绩不达标,姜冻冬被狙击指挥系刷了下来,转到爆炸系。

而现在,姜冻冬看着倒下的柏砚,红色的血泊正在缓慢地汇集。姜冻冬发现,原来他早就不再手抖,原来他已经可以做到稳稳地向柏砚开枪,原来他也能为了目标,为了塞尔瑟,为了一条人鱼,去杀死自己的丈夫。

他们共同背叛了他们的婚姻。这一刻,姜冻冬无比明晰。

“冬冬。”

姜冻冬绷着脸,拿起急救药物给柏砚止血时,柏砚却伸手阻止了他,他抓住姜冻冬垂下来的头发,“搜寻军已经包围了这儿。把我的配枪放在我手里。”

柏砚平静地告诉姜冻冬,“我会打穿你的肺叶。”

姜冻冬望向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