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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看出了我的不解,他沉默了一下,牵着我到公园的椅子上,‘但是那是别的走狗做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坐在这里就好。’

于是,我听话地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下。

我很听柏砚的话。我从小就喜欢他,佩服他,认为他又好看又聪明,还读这么多书,可有知识和文化了!因此我将我的决定权都让渡给他。基本上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柏砚都背着箱子卖冰棍。起先他的生意并不好,他的相貌精致,但表情冷漠,也不会叫卖,大人通常不会理睬。我看柏砚处处碰壁,不被搭理,还被两个大人推搡到一旁。

我顿时觉得朋友被欺负了,急眼了。我蹬蹬蹬跑过去,无师自通了叫卖的功夫,傻乎乎地喊哥哥姐姐快来买冰棍,好吃的冰棍。

这次资本原始积累的成果颇丰,我们收获了一纸盒的零钱,仅剩五六根冰棒没卖出去。

太阳彻底下山前,我和柏砚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啃剩下的冰。保鲜箱的电用完了,制冷效果不再,冰棒化得很快。来不及吃的冰棒都变成了糖水,化在手心里、指缝间,变成了黏糊糊的笑声。

我的八岁的整个夏天,都是葡萄冰棒酸甜的味道。后来这个夏日通过卖冰棒存的钱,都被柏砚拿去给我买我想要的宇宙模拟眼镜。这个眼镜录入了一光年范围内的宇宙图像,戴上能够切身感受到,其实是相当古老、简单的科技产物。可我不懂,我以为戴上它就能见到我的父母。

每次路过那家店我都要去看看眼镜还在不在,‘老板,眼镜有没有被买走呀?’听到老板回答我说,‘还没有哦。’我会蹦蹦跳跳地走出去,仿佛距离我买下它又近了一步。假如老板告诉我说,‘有个客人说要订。’我会忐忑好几天。

拿到眼睛,我兴奋得当晚没睡着,‘柏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喜欢你了!’我大声宣布。

然而,柏砚不为所动,他看向我,‘冬冬,这是我的长远投资,’他冷冷地对我说,‘为了从你身上获得更大的回报。’

我八岁就是个整天傻乐,脑子不想事的小孩子。我才听不懂什么投资回报,以为是那个抱,当即给了柏砚一个特大号的拥抱。

可惜后来我忘了它,逃离基地时我走得太匆忙,这个眼镜被我落下了。当我想起它,想要去寻找它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

“叔叔……很爱柏叔叔的吧。”

姚乐菜说,他叼着半根冰棒,表情莫名沉重。

我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忍俊不禁,“八卦到我头上来了?”我瞅他一眼,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叔叔别见怪。”

八卦也是人之常情,我年轻时还八卦达达妮老师和她的四位前任,我不在意地摆摆手,回答说,“怎么可能不爱呢?要是不爱的话,我怎么会和他结婚。”

“三任丈夫里,叔叔最爱谁呢?”

“这是什么问题,”我摇摇头,“爱又不是可以被定量的数据,每个人都不一样,这可排不了名。”

见姚乐菜思索片刻,还要追问下去,我敲了敲他的脑袋瓜子,“好啦,别关心你叔叔我的私生活了,”我揉乱他的头发,“我现在就想好好享受退休的清闲日子,看你们这群小鬼成才。”

姚乐菜这才作罢。

今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