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正高兴看到他们,就瞧见他们胸前和我一致的外邀嘉宾徽章。
我站定,无语地看着他俩,“……你们怎么不是以小莱的长辈身份进来的?”
陈丹冷静地告诉我,“因为他想做孤儿。”
柏砚也转头看向我,他难得和陈丹取得了一致,缓缓地点头。
我试图为柏莱解释,“……孩子嘛,不都有这个时候!”我说,“叛逆期想做个无父无母只有钱花的孤儿多正常。”
我这么讲,陈丹和柏砚似乎理解了。这两位当然得理解,一个童年起就想做个孤儿,一个用实际行动做了孤儿,相比起来,柏莱的良心和孝心简直天地可鉴。
柏砚接着和我说,“为了不让我出门,他在我的飞船上安装了遥控炸弹。”
他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告状的意味非常明确。
我,“……”
尽管很过分,但在今天这种场合,这么多柏莱的同辈都在,我说什么也不可能落他的面子。
我摆了摆手,“弑父多正常!”我强装淡定,“说明孩子不畏权威,奋发向上!”
柏砚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心虚地撇过脸,眼神游离,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陈丹冷笑两声,“你就宠他吧,”他双手环胸,“慈母多败儿。”
我闻言,直呼,“冤枉啊大人!”
“冤枉你什么了?”
“小莱才不是败儿。”我说。
陈丹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柏砚还想说什么,估计又是柏莱那个大孝子做的好事儿,万幸军校的领导来和他搭话,他不得不应酬,暂时无暇顾及这边。
陈丹看着我松了口气的样子,嫌弃地啧了声,“你真是没救了。”
我和他往宴席的末端走去,宴席由七张跨二十米的长桌组成,上面摆满了茶歇,主要就是各种口味的小蛋糕、夹着芝士火腿的三明治、软饮料,和低度数的酒。
外邀嘉宾和部分荣誉学员的家属集中在军校后院的草坝上,再后面就是一片种满芦苇的湖泊。学生和他们的亲属在前面的教学中心,等着授予毕业证书。到评定荣誉徽章的环节了,才轮到我们这波人过去。
陈丹随手将香槟杯递给侍者,他上下打量我,确定我胸口前也别着外宾徽章后,他挑眉,“你今天怎么没以继承人的长辈身份出席?怕柏莱不高兴?”
我啃着夹着巧克力豆的曲奇,吧唧吧唧地解释,“也算原因之一吧,不过最根本的是我本就没打算占我侄儿的亲属名额,”我说。
姚乐菜的父母都健在,这孩子即便不说,我也明白如此人生节点般的重要场合,他当然也希望他们出席。
“我什么身份都能来,就别为难孩子了。”我解释道。
陈丹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有够偏心的啊,姜冻冬。”
我一时没明白他说的偏心是指谁,“我对他俩向来是一碗水端平。”
陈丹似笑非笑地补充,“你是每个人都觉得被偏心了的那种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