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要输掉的人是你才对啊。”导演先生抬起眼睛,同太宰对视起来。他们的眼神真的很像,那种完全把控一切的、不属于此间的眼神。
情况已经了然了,如果两个费奥多尔中只有一个是真的,那么一定是太宰身边的那位,和我交集寥寥,却是属于这里的真实的那个人。
导演先生与这个世界的隔膜深刻到任谁都能轻易看出,他看这个世界就像是看一样空无的、有点用处的工具,这不是正常该有的眼神。
可太宰却也有着和导演先生近似的眼神,导演先生或许是费奥多尔的同位体,导演先生或许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么他有这样的眼神尚能理解。但太宰又是为什么呢?
我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因其困扰,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太宰身上。
然后就看见太宰微微抬了抬下巴,然后“喵”了一身。
我感觉有什么烟花炸开了,脑内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刚刚是“喵”了一声吗?是吧是吧!还是说我幻听了……
虽然我很快意识到那只是用“猫与鼠”间的关系压制进行回击的话术,是对输赢轮的调侃回应。但我确实被这一声“喵”影响了,完全冷静不下来,也不敢跟太宰对视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并且有开始还惦记着我家的猫了。
然而,茶会的聊天依然在继续。
之后,终于,在我忍不住甩手不干直接回家的前一刻,三个不好好说话净打哑谜停下了没什么意义的试探,步入了正题。
导演先生早就察觉到了我的焦躁不安,却把此时它曲解为我对真相和下半页故事的迫不及待。
我很想反驳说我只是想回家找猫,但我忍住了了,维持住了闭麦的状态。
“这里的所有人都对真相保持着可观的好奇心呢,我想,太宰君能为他们解答吧。”他摊开手,这样说道, “——只有你一人才掌握的,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太宰露出这么有攻击性的表情。
在导演先生的话音落下后,太宰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抿着嘴,鸢色的眼睛沉沉的看向导演先生,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我的手指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为我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场景。第一次直观的看见太宰的愿望。
“你知道你没得选的,太宰君。”导演先生说话的语调很平稳,语气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温和,带着占据上风的放松,“还是说,你认为由我来说出这个真相更好呢?关于这个世界‘只是个脆弱的倒影’的真相。”
——脆弱的倒影?什么抽象的形容啊。
我试图把这个短语翻译成易于理解的大白话,不太聚焦的视线却正好落在了一旁的费奥多尔身上。
“脆弱的倒影……原来如此啊。”一旁的费奥多尔先生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接着,他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与他并不熟悉,对视也只是增加刻板印象而已。
于是,我们同时移开了视线,算是某种奇怪的心照不宣。
这时的太宰却收敛了全部的表情,仿佛前一瞬间的杀意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个世界确实是倒影般的存在,是脆弱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外面的人书写上故事,然后取代毁灭的世界。”太宰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和真实的世界相比,这里只不过是下水沟一样无足轻重的一笔,谁都可以轻易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