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想起这些天他调查林温时听到的传言——林温的一条腿,是被自己的金主打断的——他就更觉得韩知这样的姿态惺惺作态的令人作呕。
他把点燃的烟掐灭,拿出电话准备让自己的助理替他给林温的亲人一份吊唁钱,低头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走过来匍匐在了他脚下。
傅深很讨厌这种柔软的小动物,生命脆弱的仿佛盈盈一握就会破碎。他本想转身就走,却又因为看见了猫爪下面压着的围巾样式顿住了脚步。
一条过时很久的羊绒围巾。
它曾经被某个笑容明媚的青年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围在一只无人在意的流浪猫身上,现在又沾满了血沉甸甸地落在秋日的灰里。
傅深盯着猫和围巾看了许久,到底是没软下心肠把它们捡起来。他双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兜里,最后看了一眼无家可归的黑猫,冷淡的交代了一句“小心一点吧,别让车把你撞了”,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拔腿就走,毫无留念。
黑猫在傅深身后“喵呜”的叫,听起来像不知道在为谁唱的挽歌。
傅深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
下一秒,疾风呼啸,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高档别墅区的大货车失控的朝他飞驰而来,转眼间就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傅深闭上眼前的最后一秒,脑海中荒谬又不可思议的想到:
那句交代他可能交代错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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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傅某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走路要看车,没事别逗猫。
第7章 他根本不想救他
傅深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血淋淋的车祸现场,也不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而是在觥筹交错的酒吧卡座里。
陈旗正揽着他的肩,浑身酒气的往他手里塞酒杯:“说好的今天陪哥们儿不醉不归呢?哥们被甩了啊,被甩了!你这才喝几杯啊你就装醉!来,哥们给你满上,干!”
傅深推开酒杯,一把掐住陈旗的腕表,皱着眉厉声问:“今天几号?”
“啊?今天?五号吧好像……”陈旗喝的迷迷糊糊,摁亮了酒桌上不知道谁的手机看了一眼。“嗯对对,十一月五号,咋了你有事?有事你今天也得陪兄弟喝酒啊!我这可是失恋,你的事不值两个亿你不准走!”
傅深没管陈旗拉着他衣袖的鬼哭狼嚎,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倒流,心冷的直打寒颤。
时间又一次往前倒了,这次他醒在了两周之前。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货车撞飞,然后又醒在两周之前?
傅深家境殷实,从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奇人怪事的佚文他也听过不少,但从没有一种能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荒诞场面。
傅深思来想去,他两次时间倒流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别墅区楼下目睹了林温的死亡。
那反过来想,如果他不在十八号那天走到别墅区楼下,不作为目击证人,是不是就能结束这场不可思议的时间倒转?
傅深在家想了足足两天,反复梳理推算,觉得自己的推理在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才稍稍地舒了一口气,分出了一抹心神来想一开始就摆在他面前但他懒得搭理的问题——那个叫林温的人,为什么要自尽?
上一回傅深粗略的调查了一番,只了解到林温大学没毕业就当了韩知的情人,而韩知喜新厌旧,这两年对他并不好,在外面包养的新人数不胜数,早已不知道把林温忘到什么地方去了。
韩知这种人在圈子里很常见,情人心生不满拿性命威胁要个名分的事也屡见不鲜。无非只是利益分配不均,能拿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