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我活的那么愚蠢,曾经和害了她们的人共枕而眠,把一颗真心掏出来让人践踏。也不怪我那么懦弱,轻而易举就放弃自己的生命,连质问个清楚争上一争也做不到。”林温抬起唇角望向傅深,脸上笑着,眼圈却难以克制的红了起来。“先生,你知道吗,我做了那么多蠢事,活得那样窝囊,可她在梦里只责怪我没有好好生活。”
“她在梦里跟我说,人生老病死是注定了的事,倘若真的心无所念,累到耗尽全部,那想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的歇下去也没有什么。可若心底还有一口活气,就得把自己活出个人样,在睁着眼睛的时候好好生活,好好对待自己,为自己活下去,别让待在地下的人还要为你牵肠挂肚。”傅深握住了林温的手,林温抬头,泪水顺着眼角蜿蜒下来。“我到现在都不清楚,那些梦到底是她想对我说的话,还只是我想活下去幻想出来自欺欺人的借口。”
傅深轻柔的为林温擦掉脸上的泪:“伯母那么爱你,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她不会怪你的,只是担心你。”
“她应该怪我的,是我害死了她们,她最应该怪的人就是我。如果付出全部可以换她们回来,我愿意再死很多次,我真的愿意......”
林温被傅深揽进怀里,三年来,头一次卸掉伪装的放声大哭,宣泄出了自己积攒已久的情绪:
“我想我妈了,我真的好想她......”
傅深用着把人融进身体里的力度,紧紧地抱着林温,手上却轻柔地捋拍着林温的背:“我知道,林温,那不怪你。”
他说给林温听,也是隔着时光,说给了十年前的自己听。
坏人作恶从不忏悔己过,凭什么好人偏要在泥沼和良心中反复挣扎煎熬,用一辈子的时光也难以治愈心安?
这世界最大的谎言便是公平。
“既然人人平等做不到。”傅深抱着痛苦的林温想,“那就只能一报还一报了。”
等林温从难得释放的情绪中走出来哭完,饭菜已经没有了热气,傅深觉得林温吃的太少,拿下去热了热。等他回来,林温的鼻尖还是红红的,说话间直抽气。
林温情绪宣泄完了,又觉得不好意思,拿着纸偏着头猛擦,想止住抽泣。傅深笑着端着人的下巴尖把林温的头偏回来,另一只手摸住了刚才塞回口袋里的盒子。
交心的话刚刚说完,气氛正好,情绪正浓。傅深把小方盒子重新拿出来,看着林温,手心冒汗,难得的紧张:“林温,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你愿不愿意和我......”
“温温!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给你带来一个绝佳下饭的好消息!”
没锁上的办公室门被人“哗”地推开,方妤边喊边眉飞色舞地闯进来,又在看清里面人的神情和姿势后脚步一顿,眉峰一挑,渐渐露出一种谴责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林温眼眶通红,两颊和鼻尖都带着可疑的红晕,唇色水润看起来还有些肿,眼帘扑闪扑闪的带着水珠微垂下来,像极了刚被人蹂躏过无力反抗的可怜娇花。
再反观傅深,一只手还轻佻地勾着人家下巴,另一只手垂在桌子下,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勾当。衣冠整齐,神情却略显仓惶,一看就是趁着没有人在,准备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方妤护崽心起来,先帮着把门关严,然后扭头指着傅深的鼻子怒骂:“傅深你这个禽兽!大白天的,你对我们家副总做什么呢!”
傅深在林温想要为他辩解的话语里,淡定地收回手。
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在没人的时候做完了,方妤现在来说这些已经是马后炮,傅深一点不在意这没什么威慑性的谴责。他只把戒指盒重新塞了回去,在心里暗骂方妤来的真不是时候。
林温按住想上前替他狠狠教训傅深的方妤,岔开话题道:“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