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呢?”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好,但你们问过我和林温吗?问过外面那些辛辛苦苦为了这个项目努力的人了吗?我们觉得好吗?”
方妤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再说,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林温,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了。
陈旗也看了看林温,又瞅了眼另一位始终不发一语的人,张口欲言又止,最终一跺脚,不管这一遭急忙追着方妤出去。
室内又重归寂静。
傅深和林温都沉默着。
房间里的灯光早已被打开,刚才横在两人之间泾渭分明的光线融在一片光亮里,已经看不出丝毫痕迹,相顾无言的场景也还彰显着彼此无声的默契。
但林温和傅深都十分清楚。
那道看不见的光线一直存在着,像一把没开锋的钝刀割破衣袍,只留下絮絮毛边还在彼此牵连,苦苦支撑着断开的线。
林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像是存放在胶体里的凝固大脑终于后知后觉听见了傅深喊他的名字。
“林温。”
他的身体本能先他一步应答下来。
“嗯,先生。”
“林温。”傅深又喊了一遍,似咬文嚼字,也似反复确认。终于,他抬眸望向林温,问道:“方妤说了这么多,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温同样抬眸回望过去。
“你已经猜到了,对吗?”傅深抬了抬唇角,不合时宜地夸了句:“聪明。”
语气里带着连当事人都没察觉到的自豪意味。
快把自己站成了背景板的林温终于动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摩挲了很多遍的合同文件,带着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浅淡笑意,点头道:“是的,先生,我猜到了一部分。只是方妤姐来之前有些事情我还并不确定。”
你不是不确定。
傅深看着林温的眼睛心想。
你只是不敢相信,你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尾都骗了你。
蓄意留下的错漏,千丝万缕的暗线,眼皮底下的暗度陈仓,林温是傅深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按他的敏锐,早该有所怀疑。
只是他从来不想也不愿意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傅深身上而已。
傅深又重复了一遍:“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林温。”
林温摇头:“没有。”
傅深:“为什么?你猜到了,但你为什么没有像方妤那样怒气冲冲的来质问我?”
“啊?不为什么。”林温笑了笑,“先生你的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自然也没损失什么。况且我和方妤姐不一样,我和先生也不是她和陈律那种关系。”
“有什么不一样?”傅深反问,“在你心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林温一时没有回答。
场景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本该理直气壮质问的人不问任何原因,不发脾气也不甩手而去。该被质问的人反而步步紧逼,追究到底也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