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怀疑(1 / 2)

快进入十二月,小雪刚过,天彻底寒凉下来。

白日有太阳的时候还能一条厚款裙配薄针织衫,到晚间可能就要加薄棉衣了。

夜深霜降,院子里的树叶冻得颤巍巍,风拂过,就有几片树叶沙沙落下。

澡间里,倒是热气氤氲,浴桶里水波起伏,时不时有水溢到桶沿边,又缓缓沉下去。

白烟袅袅,简单一个澡间,却应了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文莉前世喜欢游泳,她喜欢徜徉在水里感受水波跌宕的感觉。

这一回,身边有了一个人,他紧搂着她,一遍遍的吻她的唇,裹着她的唇舌游走。

她感觉整个人都飘浮着,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船只,她晕乎乎的,脑中一片空白,偶尔激颤着,又有火星炸开。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雾气渐渐凝成水珠,屋子里凉意阵阵,担心文莉着凉。

江元克制着自己消停不下来的想念,去屋子里拿了薄被,把浴桶里的人裹着抱回了房。

之后扔掉打湿的薄被,拉过床上的厚被,又是一通胡闹。

到后半夜,天空飘下细雨,怀里的娇娇已经撑不住疲困沉沉睡过去。

他才爱怜的亲了亲她发红洇着湿意的眼尾,搂紧她餍足的闭上了眼。

——

第二天是周末,江元不用上班,他难得的抱着怀里的人晚睡了一场。

到太阳出来,把昨晚被雨水打湿的地面晒了个半干,他才起床,见文莉还熟睡着,他看一眼天色,想了想,到底没舍得吵醒她。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扔地上的薄被,湿衣裳搜去洗了,再把昨晚没收拾的澡间给收拾干净,他又去做了早饭。

说是早饭,这会儿已经上午十点多快十一点了,当做早中饭都行了。

也是这时候,文莉才悠悠醒来。

浑身酸痛的不像话,头也昏昏沉沉的,但奇异的是,她心情却十分好。

文莉眯着眼,脑袋里划过某一些画面,男人在她面前红着眼失控的模样,她唇角不禁带起浅浅的笑意。

偶尔胡闹一通,累是挺累,但感觉也挺不错的。

听到房门打开,感觉到男人走向床头来的动静,她懒懒的睁开眼,看一眼面前收拾利落的男人。

男人背着光站着,正低眸看着她,眉眼温润清隽,说不出的迷人。

片刻,她手伸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轻轻蹭着。

“起来了?”

江元揽过她坐去床边,给她拉了拉滑下肩头的被,低声问道她。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几点了。”

文莉还不太想起,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就想赖着他。

让她抱着他,她能这么躺一天。

“快十一点了,要还困,起来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儿,不过不能太久,不然头该疼了,晚上也不好入睡。”

“哦。”

是挺晚了(),蝥覃??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软软的道:“那你给我穿衣裳。”

她黏人的时候,比奶团一样大小的猫还娇,偏江元最喜欢她这幅模样,懒懒的,娇娇的,软软的。

让他恨不得把一切捧给她。

他笑一下,手轻捏了捏她软嫩的腮肉,宠溺的应道:“好。”

之后就掖好她身上的被子起身去给她拿衣裳了。

文莉的衣裳,都是一套一套的挂在一起。

江元给她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枣红的毛衣,一条深青的裙。

文莉看一眼,挺满意,这男人的审美,似乎一直在线,和他逛街都是一种享受。

“吃完饭要不要去逛一逛,变天了,你也该买些冬衣备着了。”

给文莉穿好衣裳,江元想着她衣柜里冬衣不多,问道文莉。

自打两人结婚,江元似乎就成了文莉的老妈子,整天不是操心她吃,就是担心她冻着了。

“买衣裳吗?”

文莉现在的衣裳都是先前在家的时候苏桂兰给她做的,像毛衣,是大嫂和苏桂兰一针一针仿照城里流行的款式给她织出来的。

裙子是二姨厂里买来的瑕疵布做的。

苏桂兰和张秀手都很巧,她柜子里那些衣裳每一件都还算穿得出去,但总归是旧的,前几年的。

女人嘛,总想穿个新的。

文莉爱美更是如此了,她有些心动了,但想想那些成衣的价格,她立马犹豫了。

虽然存款还多,够他们生活,但自从看着江元早出晚归的忙,她深感挣钱不容易的。

尤其前两天,江元单位里才出过事,她不想让江元感觉到养她需要很大花费,去冒险。

“不了吧,我们进城里,还一直没去拜访过我二姨和小舅他们呢,下午我们带点东西去一趟。”

“至于冬衣,晚些我问问二姨,她厂子里还有没有瑕疵布买的,要是有,我们去买上一些,到时候让我妈和大嫂帮忙做几件,你的也给做几件。”

“当然,也不叫他们白做,我们多买点布,家里人一起了,还有咱家里爸也给做一身。”

文莉说起事情来,调理清晰,模样认真灵动,江元看着她,心头满胀又安定。

江元娶了文莉,就打心眼里想宠着她,他不需要她多能干,也不需要她忙里忙外,反正一切有他。

只要她在身边陪着他,他就有无限动力。

但当她懂事的为他们小家精打细算打算,谈到拜访亲戚,关心他穿衣,甚至替他考虑到家里的老父亲的时候,他心头又涌出难以说清的另一种情愫和动容。

幸福,满足。

大概就是此刻了。

“怎么了?这样安排不行吗?”文莉说完,发现江元正盯着她,她一愣,不由问道。

“当然行了,这样安排很好。”

江元笑回道她,又拿过梳子给她梳头。

() “就这么定了,吃完饭我们去趟小舅家和二姨家,不过瑕疵布的事就不用问二姨了,每个员工买瑕疵布的份额有限,他们也有一家子人。”

“我认识纺织厂的后勤,到时候我问问他们,能买多少,也不全部买瑕疵布,我再拜托人给我留些好的布,咱们家人多,多买点,说不定还有优惠。”

“也行。”

文莉觉得江元说的也有道理,就点头应下来。

文莉每回和江元胡闹过后,嗓子都会哑,江元给准备的早午饭就比较清淡。

瘦肉青菜粥,再炒了一个土豆丝。

昨晚的菜有剩下,但文莉肠胃不好,隔夜的饭菜,江元都不让她吃。

好在他胃口大,一个人就把剩菜给解决了。

吃完饭,文莉和江元歇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出门去拜访文莉的小舅和二姨了,但这时候,文兴国上门了。

他给文莉带了两只新打的鸡,还有许多菜。

萝卜,土豆,茄子,冬瓜这些,家里地里有的,都给摘了来,满满的一大袋子,够文莉吃好些天的。

“大哥,你给我送这么多菜来,我吃不完不是浪费了。”

文莉看着堆得满地的菜,她有些哭笑不得。

都结婚了,她竟然还在啃娘家,也是幸福又甜蜜的负担了。

“省得你们去城里买了,你在城里又没户口,没粮本的,光靠妹夫一个人的,哪够吃啊。”

文兴国想也没想的说道,江元在一旁听着,他眉微挑一下,也没说话,只默默去了堂屋给大舅哥沏茶,端水果,把空间留给了兄妹两个。

“他对你怎么样啊?这些天你没受委屈吧?”

江元一走,文兴国看一眼他消失在走廊的背影,就扭头低声问道文莉。

文莉就猜到大哥会问她这个,她笑得有些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嗯,特别好。”

“这些天我都不用出去买菜的,他都是一大早起来去买好回来,还给我准备好了早餐才去上班.......”

文莉把这几天过的生活大概说了下。

“大哥,你和爸妈他们别担心我,我过的挺不错的了,可没谁能像你妹妹这样,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起的。”

“他对你好就行。”

文兴国看一眼文莉,见她脸色红润,精神也足足的,放下心来,片刻,他想起什么,又皱起眉头。

“小妹,你给大哥说句老实话,你高中那会儿,是不是在学校和人谈过?”

文兴国是特地为了这事来的。

前些天,一个刚到村里的男知青找到他们家,问文莉的情况。

说是文莉高中同学。

当时文家人没当回事,就回了对方,他们家小妹已经结婚嫁人,去城里了。

见对方听后表情失魂落魄的,他们才感觉到有些奇怪。

但之后对方呆呆的站立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自己走了,他们也没再关

心了。

只当这又是个喜欢他们家小妹的愣头青。

可昨天傍晚,齐娅从知青点回来,就犹犹豫豫的和家里人说,知青点那个叫傅成的,自称是小妹高中时的恋爱对象,他下乡就是为她来的。

现在这事在知青点都传遍了,大家都说文莉始乱终弃,抛弃了傅成,违背了两人的约定。

文家人当时听到,气怒得不行,他们小妹要在高中和人谈过,他们当初还至于那么费劲巴巴的各种给小妹找对象吗。

而且,他们小妹要谈过,也不会轻易点头和人相亲的事。

虽然小妹以前一阵阵的,不怎么说话,但也是个乖巧有原则的一个人。

文家人怒急,忍不住跑到知青点去把傅成住的地方给狠砸了一通,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但傅成却失心疯一样,坚持说他和文莉就是有过约定,还问文家人要赔偿。

说他被文莉哄骗了,才下乡的。

“我当然没有了。”

文莉毫不犹豫的回道,想到昨天遇到的傅成,她一顿,抬头问道文兴国:

“是不是有人到你们面前去说什么了?”

“我昨天碰到一个以前的高中同学,叫傅成的,说是下乡到咱们村了,他脑子有病的,不用理他,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你碰到他了?”

文兴国神色严肃起来:“他在知青点说你和他谈过,还约定让他下乡娶你......”

“怎么可能,大哥,家里不是不知道,我先前一心想要上工农兵大学的!”

文莉没想到傅成这么不要脸,这才下乡几天啊,就给自己营造了个痴情人设。

昨天她都和他说清楚了,他倒好,还讹上她了。

“大哥,这事必须说清楚的,不能让傅成乱说败坏我,我在以前的学校什么表现,老师同学们都知道的,我和那个傅成,话都没说过几句。”

“这事去问问就知道的。”

“还有啊,傅成这么说,他有什么凭证吗?”

“大哥,如果傅成坚决污蔑我,不肯道歉的话,我建议,让爸把傅成拉公社去,再让公社的人找我原来的老师同学调查,还我一个清白,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去和他对峙。”

文兴国本来就是来问文莉情况,知道她和那个傅成没什么事,他放下了心。

但他拳头也攥紧了,他只恨昨晚没揍死那混蛋玩意儿。

“你放心,既然确定你和傅成没什么干系,那这公道,我和爸肯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你们高中的老师爸也认识,我这就回去和他说。”

文兴国打定了主意不放过傅成,他没再多留,交代了文莉几句,和江元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走了。

“大哥怎么突然走了?是有什么事吗?”

文兴国骑着车飞快的离开了,文莉追着送出去,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江元见状不由问道。

文莉看向江元,她犹

豫了下,最后轻吸口气,点了点头。

“是遇到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