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上着上着,被老师一喊,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走神了,刚刚讲了什么完全没听到,再去听要很费力才能听懂了。
他和于江相处起来很轻松,某种程度上,还得归功于对方说话很少,大部分时候是尤路在说,反而很大地减轻了他的心理负担。
元磊虽然很震惊,但是完全没在意,毕竟有求于人,讨好地又说了一遍:“你数学写完了的话,借我抄一抄呗。最后两道大题不会。”
没等尤路回话,他又开始抱怨:“仲乐那个家伙好小气,乱七八糟地教了一遍,就叫我自己做。我根本没听得懂,哪里做得出来啊。”
尤路一板一眼地说:“他是对的,抄作业不好。”
元磊哀嚎了一声,咋咋呼呼地说:“我当然知道不好啦,可是我做不出来,抄抄反而知道思路嘛。”
小时候的尤路完全不明白这个逻辑。做不出来,他就努力地想,努力地做,就算想到凌晨,就算最后批出来全部是错的,他也没有想过把题目空着,更没有想过要去抄。
他总是有点死脑筋。后来上了临中,他才慢慢发现抄作业并不像他之前以为的那样,只有老师口中的负面影响,确实有人抄个答案就会做了。
看着元磊讲话蹦蹦跳跳的样子,尤路真担心他厚厚的眼镜从鼻梁上掉下来。
可是看了好久都没有掉下来。
尤路点了点头:“好的,给你抄。”
在对方“好耶”的欢呼声里,尤路小声提醒:“不要抄成一模一样的。”
临中的老师布置作业,喜欢自己出题,网上总是很难找到答案。抓抄作业其实也抓得很严,双方都要被叫过去批评。
起初那两天,尤路一走出教室就非常谨慎。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很注意自己的目光,控制住不去东看西看,免得不小心撞上不想看到的人。
就这样到了周五,一次也没遇见过于江。
尤路渐渐松懈了下来。想想也是,两栋教学楼之间隔得那么远,高一和高三的男生宿舍楼之间还隔着一栋高二的。更不要说高三和其他两个年级的吃饭时间也不同,就连下晚自习的时间都要晚半小时。
周五的晚自习结束铃总是意味着解放。
哪怕每周都要带回家十来张试卷,但至少周五这个夜晚,临中的空气里都飘荡着放松的气息。
就连尤路也不例外。
同宿舍的三人并肩同行。
元磊一直在抒发快乐的心情,哪怕旁边两个人不怎么回应他,他一个人依然乐此不疲。
开学相处下来,就连迟钝的尤路也渐渐发现了,班里的其他男生似乎都不怎么搭理元磊。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去探究的好奇心。
从他和元磊的相处来看,除了嘴巴有点太烦以外,这个人还是挺好的。
“你明天早上怎么回去啊?”元磊问,“我上周五好像看见你走到学校门口了,你是坐公交回去的吗?”
尤路意识到他在问自己,连忙开口:“对。”
在从教学楼走到宿舍区这一路上,他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前两天晚上也有。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就是让他有点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去注意那种感觉。
元磊说:“仲乐也坐公交,那我们可以一起上车。”
尤路点了点头。
走进宿舍楼以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就消失了。
尤路感觉浑身毛毛的,走到宿舍门口时,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元磊拿出钥匙,一边开门进去,一边大咧咧地问:“你冷啊?”
话音未落,仲乐忽然开口:“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有点……”尤路点头的动作愣住了,最后一个字掉出嘴巴,“冷。”
“哈?”元磊匪夷所思地喊了一声,立刻倒退到宿舍门外,将尤路和仲乐全都挤到旁边,像谨慎的特工一样,往走廊两边看了看。
他这样子非常戏剧化,就连尤路都有点忍俊不禁。
身边经过的同班同学却目不斜视,有人瞥向他的目光当中,甚至有几分奇怪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