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目光。
“容与,我……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吵到你?”赵长赢看上去有点沮丧,像个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将头枕在手臂上,低声道,“你课业这么好,倒是耽误工夫给我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容与拧眉,“在你心里,我便是回答你几个问题都算得上耽误么?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容与语气中已带了几分怒意,他生气的时候薄唇紧抿,面颊飞红,竟是平添了几分艳色,“更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要我……”
“罢了。”容与陡然又停住,扭头不再看赵长赢,只兀自记下笔记。
赵长赢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惹容与生气了,只是几次三番想找机会同他说话,容与都只作看不见,他于哄人一道上又全然没有经验,只得如坐针毡地坐了半日,心里惴惴,只想把之前那话给吞回肚子里去,后悔得紧。
两人一直别扭到了中午放课,赵长赢磨磨蹭蹭想同容与说会话,刚想开口,简庐已经跑到座位边上,扯过他的袖子急匆匆道,“长赢,走了走了,他们都等着了。”
赵长赢欲言又止,扭头看着容与安静地收拾课本,似乎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只得道,“容与,我跟他们踢蹴鞠去了,你先回去吧。”
容与嗯了一声,“你玩得开心些。”
赵长赢还待要说些什么,那边简庐已经在他耳朵边上吼道,“快走快走,别磨蹭了!”
赵长赢无奈,只得跟着简庐跑到书院后头的草地上,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正凑在一起叽里咕噜地说话。
“哟,赵三公子终于来了,真是难请啊!”
赵长赢眯起眼睛看去,说话的人叫黄正卿,赵长赢记得他,之前是乔正仪的左右手,两人平日里经常混在一起。
“怎么?束澜那小子没来啊?”黄正卿道,“你二人不是好的穿一条裤子么?”
束澜这两天家里有事告了假,赵长赢正憋得慌呢,听到这话立刻炸了毛,当即怒喝,“滚你丫的,乔狗不也没来么?”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黄正卿闻言也火了,摞起袖子就要冲上来,被他旁边的一群人拦住,好说歹说才没当场动手。
“简庐,你怎么不说还有这人?”
赵长赢弯腰压腿,瞥了简庐一眼,压着火气道。
简庐皱眉,“我也不知道,之前说不来的,怎么突然来了。”
赵长赢看了简庐许久,没吭声。简庐虽说是明月山庄的弟子,家里却是做生意的,只是从前家里破落,才送孩子来庄里学医,想日后讨口饭吃。这两年生意做得红火起来,便不大来庄里了,跟乔家倒是走得近起来。
“行了,上场吧。”简庐催促道。
踢的人里有一半多都是乔正仪那边的人,这些人平日里就跟赵长赢不对付,此时更是借机发挥,绊脚的绊脚,推搡的推搡,好几次都险些让赵长赢摔个狗吃屎。
赵长赢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大好,此时被这些人这样作弄,更是浑身火气上涌,只强压着才没立刻发作,脚下带球虎虎生风,飞起一脚,把所有火气都灌注到脚上的球里,泄愤似的怒喝一声,往前踢去。
“我操……”赵长赢右脚已出,左脚却不知被哪个人给狠狠一踢,登时疼得站立不稳,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长赢!”简庐拨开人堆挤过来,弯腰来扶他,“你怎么样?”
赵长赢脚上疼得厉害,他只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你怎么样?”简庐神色焦急,又问了一遍。
赵长赢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没事。他缓了一会儿,之后攀着简庐的肩膀站直身子,阴沉着脸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