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说不清的,等你哪天明白了,也就明白了。”
赵长赢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魏紫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姐姐困了,去眯会,要跟姐姐去睡觉吗?”
赵长赢登时脸色通红,急急忙忙摆手,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用了。”
魏紫眯起眼睛一笑,风情万种地像是一株盛放的牡丹,“行啦,逗你的,回去找你爹娘吧,该等急了。”
“那我……告……告辞了!”
赵长赢边说边起身,像是被狗撵着,简直是飞速夺门而出。
屋外是兜兜转转的抄手游廊,赵长赢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走,左右看着各色花木楼阁,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又走了没多久,隐隐似有埙声传来,像是悬着一根丝线,不绝如缕,吹的竟也是《兰陵王入阵曲》。
赵长赢心下一喜,想着定是容与在哪里等他,忙匆匆顺着埙声找去。
果然绕过了一个回廊,容与正坐在重重叠叠的假山后头,背靠着一棵大树,坐在草坪上吹着埙。埙声比笛音更为低沉旷远,这《兰陵王入阵曲》因此也增添了些别样的味道,随着埙声,金戈铁马踏过冰河,滚滚入得梦来。
赵长赢轻轻走过去,坐到容与身侧,安静地听完了整曲。一曲终了,停歇在树上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天上,赵长赢惬意地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地上,跟着哼了起来。
秋日午后的阳光大朵大朵,将他们前些日子的种种阴霾都翻出来晾晒得干干净净,醉红尘中花木盛放,飘散着说不清的香气,混杂着姑娘们的脂粉气,将二人埋在红粉堆成的少年游里。
不知过了多久,容与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选这首曲子?”
赵长赢正盯着面前的桂花走神,闻言深吸了口气,鼻腔里满是馥郁的桂花香气,酽酽地飘动着,“我问二哥,说有没有那种……嗯……以一人破万军的曲子,我二哥就让我选了这个。正好我不是买了鬼面具嘛,还能派上用场。”
容与点点头。
赵长赢伸了个懒腰,听得容与轻声问道,“你想做这样的人么?”
“什么?”赵长赢愣了一下,“兰陵王这样的人?”
“可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赵长赢挠了挠头,“二哥只跟我说他打仗戴个面具。”
容与失笑,“嗯,那你以后……想做怎么样的人?”
“大侠!”这回赵长赢毫不犹豫,好像早已回答过千百次,斩钉截铁地道,“腰佩宝剑,手挽长弓,扶危济困,笑傲江湖!”
“你呢?”赵长赢说完,反问道,“你想做什么?”
容与仰起头,万道日光化作蝴蝶翩跹落在他鼻尖,他眼睫轻颤,道,“我……就做大侠身边的军师吧。”
赵长赢瞬间睁大了眼睛,喜不自胜地大叫一声,“真的?!”
容与故意逗他,“假的。”
“啊……”赵长赢立马哭丧了脸,委屈地嘟哝道,“我就知道,你们读书人哪里会喜欢闯荡江湖,算啦,不如你当了官老爷,我给你去敲木棍升堂吧。”
“……”容与扶额,偏头看着赵长赢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像真幻想容与在明镜高悬的匾额底下当青天大老爷,赵长赢穿个捕快衣裳,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喊,“威武……”
怎么办,竟然还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