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蓝晴竹醒来,再问问她了。也不知道这么久了容与算好了没有,对了,给容与带碗凉糕回去吃。
等赵长赢捧着凉糕大老远拿回蓝府的时候,凉糕上浇头都化了,黏黏糊糊的一团扒拉在碗上。容与不动声色地用勺子挑出下边出淤泥而不染的凉糕,舀了一口吃了,问道。
“束澜也来了?”
赵长赢颔首,他抱臂靠在门框上,说道,“他肯定是来找束天风的。”
“束天风肯定在蜀中。”
容与嗯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碗里的凉糕,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时间算出来了吗?”赵长赢走过来,双手撑在桌上,探头看容与放在旁边的纸,“下个月?”
“嗯。”容与用勺子捻着凉糕,“下个月初一,无月无星,百鬼夜行。”
赵长赢一愣,窗外一阵风吹过,他想象了一下阴风阵阵鬼影幢幢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黎杨知道了吗?”
容与道,“知道了,没说什么。”
“那还剩半个月了。”赵长赢随手拾起桌上一个物件,放在手里掂着,“快了快了,等她醒了,我就……”
“要吃就吃。”容与眼皮都没抬,埋首唰唰写着什么。赵长赢闻言一顿,定睛一看,才发觉手里这个东西是个坑坑洼洼的橘子。
“挺甜。”
容与笔尖一折,豆大一滴墨遮在上头,在纸上生出一颗有碍观瞻的麻点。他抿了抿唇,面前的手倔强地捏着一瓣橘子,轻轻晃了晃。
“谢谢。”容与眼睫轻颤,抬手接过那瓣橘子放进嘴里。
确实很甜。
初夏的晴日灼人,入了夜却仍残留着春的凉意,树木的叶片都舒卷着,叶叶心心,仍有余情。
蓝府的饭食一向十分丰盛,今晚上吃的烤兔排,一水儿的红辣椒簇拥着,吃完赵长赢已经辣得浑身是汗,一边拿帕子不停地揩拭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嘴里吸着凉气。
容与仍旧一派两袖清风,他一身白衣往那儿一坐,就跟天然放了一盆冰山似的,都不用扇风,凉意自来。
“没啦?”赵长赢使劲甩着手里的冰水,眼巴巴地瞅着仅剩的几滴慢吞吞不情不愿地滑落到他杯子里,他还意犹未尽心有不甘地抻直了脖子往里瞪,企图用目光再望出一池秋水来。
“没了。”容与无奈,将自己杯里的水倒给他,“喝我的吧。”
“那你岂不是没得喝了?”赵长赢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喝了。”
黎杨在一边瞧着两人为了一杯水你推我让,着实无语,只得出声道,“让人再送一壶来便是了,管够,管够。”
说完,黎杨轻咳了一声,笑吟吟道,“二位来夔州城也挺久了,还没逛过城里吧。”
“是没怎么逛过。”赵长赢回道。
“择日不如撞日。”黎杨一拍手,“今儿时间还早,不如这样,我带你们逛逛夔州城里好玩的地方?”
“好啊。”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