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地笑了笑,“去吧。”
赵长赢抿了抿唇,他将外套脱下,给容与披上,“你回房等我,别冻着了,我一会就来。”
“好。”容与依旧笑着,“我等你。”
赵长赢小跑着回到湖边的时候,克勒苏正半蹲着,朝湖心扔石子,他打水漂的水平大约不是很好,那些石子都相继沉重地咕噜咕噜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如同他此时的心境。
赵长赢默默走到他身边,克勒苏没看他,仍旧一粒粒扔着石子,问道,“怎么回来了?”
赵长赢弯腰拾起一粒石子,在掌心掂了掂,随即挥手朝湖心扔去。那粒石子轻盈地在湖面轻点了两下,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拽进了湖底。
他轻轻吐了口气,说道,“一起去吧。”
克勒苏没说话,赵长赢又道,“我跟乌荣也有仇。”他扯了扯嘴角,有心想缓解一下气氛,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也给我个机会呗。”
克勒苏皱着眉,神色仍旧十分紧绷,“长赢,这不是玩笑话,他们有备而来,弄不好会没命的。”
“那你还一个人去。”
“我这么些年,什么都见过了,已经活够本了,你还年轻。”
“克勒苏!”赵长赢怒道,瞪大眼睛气冲冲地盯着克勒苏。
克勒苏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投降,让步道,“好好好,我说错了,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赵长赢警惕地跟在他身后,不是很信任地说,“你不会偷偷晚上溜走吧。”
克勒苏嘴角抽搐,哭笑不得,“赵长赢,你总想着我点儿好吧。”
赵长赢这才放下心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跟着克勒苏往回走。
“还没恭喜你跟容与那小子喜结连理呢。”克勒苏笑着说道。
想到容与赵长赢也笑起来,他眼睛顿时落了一地的星辰,攒动着璀璨而醉人的光晕,“等出了大漠,我们要好好摆个酒,让你喝个够。”
“哈哈哈!”克勒苏大笑着拍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赵长赢一路上憋不住的笑容在房门口陡然僵住。
他立在门前,门内却没有透出一丝光亮,门里头黑黢黢的阴影匍匐着,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什么食人巨兽。赵长赢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外边的寒风中站了半宿都尚未感到一丝冷意,可如今站在这寻常的房门口,却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容与!”赵长赢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洞开的窗户呼呼地送进冷风,窗帘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上下翻飞。
“容与!”赵长赢感觉从指尖处升起一股寒意,顺着经脉一路将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住了,让他忍不住在这寒夜发起抖来。他背上瞬息间已经爬上了一层冷汗,喊出口的声音也冒出惨白的寒气,不片刻便在冷风中冻成了冰。
“长赢?”克勒苏顺着声音寻来,见赵长赢低头看着桌上留着的纸条,还没等他开口,赵长赢已经狠狠将那团纸条捏紧,掌心内力吞吐,等那只骨节泛白的手颤抖着再次张开时,只剩极细极细的碎沙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