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穿着毕业服相拥,只记得他说这一天很好,很重要,要留下可以用来回忆的东西。
他会在我面前表达情绪,会说很多从未和其他人说过的,真正的想法,就像他觉得毕业典礼很重要,就像还未在一起的时候告诉我为什么只戴一边的助听器。
我想三年前的闵林或许有机会成为柏川的避风港,但那个闵林把一切都搞砸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叹了口气:
“我做错了很多。”
这句话对于柏文均来说似乎没头没尾,他显得有点疑惑又局促,支支吾吾地回答: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噢,但是我觉得你老是追忆往昔然后后悔莫及也没用啦,重要的是让我哥现在看到你的诚意嘛对不对?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他生日了么,这也是表现的一个好机会,你......嗯......送点特别的,他周围的人每年都送他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我看得都烦。我想想啊,比如......”
他话没说完,客厅响起一阵异常高昂的重金属摇滚乐。我们两个同时愣了一下,他赶忙拍了拍裤子口袋掏出手机,说了句不好意思,低头一看:
“我靠,我哥电话?!”
我看着他一只手撑地借力让自己站起来,另一只手别扭地按下接听键,整个人变得和上司领导讲话一般溜须拍马,接起电话来第一句和我见过的白木科技大楼里那些打工人一模一样:
“哎,对对,哎,怎么啦?什么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开两只狗往阳台走去,随后关上了阳台门。
我坐在沙发上,摸了摸两只狗,开始回忆刚刚听到的内容。关于生日我一直都有在考虑,三年前我们就是在柏川生日那天确定关系的,我说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自己就是他那年的生日礼物,他开心得像是收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很珍重地问我: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我点点头,随后一个带着芒果蛋糕味道的吻就覆在了我的唇上。
内心朦朦胧胧地有一些想法,还不是很确定,刚打开备忘录想要将杂乱的东西记下来慢慢捋顺,柏文均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透过阳台门传进来,我听到他在说什么:
“啊?不是,我就是......”
然后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柏文均变得更加激动:
“别啊哥,我知道错了,下个月还有一场比赛,我平常得去跑一跑才行的。”
我就听到这两句,后面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音量。他说的比赛应该是赛车比赛,跑一跑指的是赛前练习热车之类的,我和夏侑宁一起玩过几次。这么看来柏川虽然允许这个堂弟玩赛车,还是有一些前提条件。
这通电话没打多久,柏文均再度进来时很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兴奋。他攥着手机在客厅靠近阳台门的地方站了一会,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之前的邻牙利齿滔滔不绝:
“我该回去了。”
“干嘛这么紧张啊,”我笑出声,“你哥给你设置了门禁?你们住一起?”
他摇摇头,几秒后又点点头:
“他家离赛车场较近,我最近这几天确实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