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嚷着冷,又在原来那个上面留下血。
这些,肖钰有心都记得。
男人脊梁挺直,眼底透着冷彻光泽,他自早上接到家仆送来的快信后就一直绷着脸。
换上熨烫平整的黑色西服,将饱满傲人的身躯包裹,加以修饰,竟显得十分矜贵。
这人……真的很帅。
许汐白浅浅默想道。
也够野蛮,哄着骗着还是给自己脖子上掐出不少红印。
他不着衣物,起身时光着屁股被肖钰扫了眼,听到句冷淡调侃:“不知羞耻,为了能出去什么话都敢说。”
啊……?我说什么了。
许汐白回想了下,昨晚上他只不过把肖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恭维了一遍,用勾人的调子,情绪高涨时放纵地叫了几声。
肖钰的大手就袭上来,堵住他的嘴。
实践总是与理论有所出入,他记得片里的主人公可都喜欢这套调调。
不过他也从那人难张的嘴里撬出点信息,昨天肖钰回老宅,被授命在两个月内将洋人街上那两家新开的珠宝店做出起色。
后半夜里,许是醉意正浓,肖钰难得主动在他耳侧轻吻了下,眼眸中生出淡淡的忧郁:“……你们看上的……是我还是……这手里的权力。”
“是权力吧……”男人唇边倾泻出这句。
许汐白最清楚肖钰的身世,不用言说也知道他在肖家举步维艰,上头有正房太太的大儿子肖容钧压着,底下又有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元笙觊觎他现在的权势。
若是新店生意不佳,肖仲海的资金链就会受到影响,毕竟他每年都要向洋商白白贡献不少钱财,才能得到驻军的特殊保护。
然后就得把气撒给肖钰,一家之主的气焰猖旺,哪是肖钰这么个私生子能驾驭得了的。
说是商圈巨头,倒不如说是在这乱世里最懂得趋炎附势的聪明人,家无家,国不国,商人有几个有铁性?
他还知道,原本的肖家掌家肖伯韦一家,都是被肖钰这歹毒父亲给谋杀的。
“钰哥哥,你今个要去哪?”
肖钰将袖口上最后一个扣子扣紧:“少管。”
许汐白瘪嘴,旋视一圈,衬衫早就被这人扯烂了。
“……衣服不能穿了,我总得……总得有一件穿出门吧。”
“女人的衣裙都穿过,裹块布不得了?”
许汐白从地上捞起那快“破布”,在手里抖了抖,语调委屈:“可是……丢的不也是你的人嘛。”
肖钰话语里流露生硬:“我不要你。”
“那我也是暂时住在这啊,邵管家在沪城里谁人不知,我跟着他,别人自然知道我是从肖府走出去的人。”
许汐白双手交叠,垂在身前。
“钰哥哥……你别不要我,我会听话。”
许汐白琢磨着肖钰的脾性,特意往那人爱听的说。
果然,肖钰的唇角微动,转身拉开自己的衣柜,从最下层掏出件奶白色衬衫。
“我几年前的衣服,没穿过。”
衬衫尺码看着就比肖钰平时穿的要小,他想了想,应该还是这人刚进部队不久时买来的型号,套在他身上正合适。
就是衣长有些……
遮盖着屁股,露出两条白晃晃的长腿,像洋人设计出来的怪异裙子。
“裤子还穿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