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的呼吸是乱的,他说:“真的,真的没有。只是亲了我,然后你打电话过来了。之后他们就开始带着我走。我睡着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我现在醒过来,也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谢郢的手指轻轻挑起来唐周后颈处那被水沾湿的漆黑的发尾。他的指尖碾了碾唐周的发丝。他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谢郢牵起唐周的手,谢郢的手指又去揉搓唐周手腕上的一个痕迹。
唐周从臂弯里稍微抬起头来看了谢郢一眼。然后又看了自己的手腕,那里被人嘬吻后留下来一个深深的印记。
谢郢一言不发地搓着那一块肌肤,似乎要将那痕迹彻底揉搓下来。谢郢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头也是蹙着。唐周还没见过谢郢的这副模样。唐周想了想,和他说:“搓不掉的。算了。”
听到唐周说话,谢郢抬起头来看唐周。唐周这一次是真正地凝望在谢郢的眼眸当中。从这眼眸当中那较为轻柔的眸色与隐含的悲伤,唐周知道他是未来的谢郢。是那个好感度有九十七的谢郢。
“对不起唐周。”谢郢在这个时候说:“我又没保护好你。”他牵起唐周的手,在唐周的掌心里亲了亲。
唐周说:“没关系,这其实不关你的事不是吗?”
谢郢摇了摇头。他不再说什么。他将唐周从浴缸里抱起来。唐周惊奇地发现现在的谢郢已经不需要手杖了。他的双腿极为稳健,即使抱着唐周,他也能平稳地走路。
唐周的身上都是水,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弄湿自己的昂贵规整的西服。他将唐周简单地擦干,给唐周穿了衣服。
唐周在穿衣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肌肤上到底有多么可怖。
从脖颈处开始,密密麻麻都是被人嘬吻过后留下来的痕迹,不仅是胸膛与颈项,还有后颈与脊背。甚至能够看见的是在那位置有两圈浅浅的牙印,像是标记一样烙印在那里,在昭示着那个人到底和唐周亲密到什么程度。
唐周不知道自己的尾椎处有没有,大概是有,因为他记得祁商在那里也吮吸了很久。看见自己身上这些暧昧的痕迹,唐周甚至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赶紧低着头将睡衣穿好。
谢郢从后面抱住了唐周,吻了吻唐周的耳根。他紧紧地将唐周抱在怀里,仿佛恨不得将唐周融进自己的骨血当中去。
唐周感觉到了谢郢的害怕,他真的在害怕。他在害怕唐周出了什么事情。不仅是关乎生命的,还是其他的。唐周将手覆盖在谢郢环住他腰身的手掌。唐周和他说:“没关系,谢郢。我真的没事。”
“唐周。”他轻轻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强迫你,我也害怕有人强迫你。如果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有多难过,多绝望。我不想你难过与绝望。你是我舍不得去触碰的人。凭什么祁商一次次强制性地去伤害你。你总是和我说没关系,都在这种情况了,你还要和我说没关系。当时我将你从祁商那里找回来,你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那样的你一次。对不起,唐周,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你。”
唐周从他的怀里转身过去,唐周去仰头看谢郢的神色。从来没有见到过谢郢这样的目光,他这样极为悲戚的神色。
唐周轻轻抚摸了谢郢的脸,唐周和他说:“我真的没事。真的。”说着,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
唐周那漆黑无害,淡雅清润的眼睛,总是以这样的目光去看任何人。他的笑容始终都带有真切的善意与柔和。你以为那是对你一个人的独钟,其实不过是他性情品德使然施以所有人。
他为某一件事专心,可以是读书学习,可以是工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