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明明就是要跟着他去的,他还问这样一句。唐周知道他想要得到他的答复,所以在此时唐周也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那只手握着唐周的手握得愈发紧了。
顾淮之牵着唐周的手踏出门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牵着唐周下了台阶。唐周走出来,更是听着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群繁喧,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也能够听闻他们也满是欢喜的笑声。
这般热闹,原来是因为这迎亲队伍一来,所有人都知近日县里传闻的那一对男子是今日成亲,便也忍受不住前来凑热闹。还真是热闹,这地方全都是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小仆,大约是新夫家的,见了这些人,离得近的、说吉祥话的,都发予了喜糖。
小孩子一看有糖吃,更是直接念起了打油诗。有打油诗云:
【兰泽好风光,鞭炮齐声响,究竟为哪样?原是嫁夫郎。
哪家好夫郎,天生好模样,为何心晃晃?缘是语挚情长。
夫郎夫郎,好夫郎。喜糖喜糖,甜喜糖。
人心所向,情深一往;只怕陡然一枕黄粱。
莫怅惘,莫怅惘;需入囊,欢喜共赴白首相庄。】
唐周被牵入花轿当中,在他坐入里面时,他的手中被顾淮之塞了什么东西。此时顾淮之的声音在耳边如此清晰,原来顾淮之半个身子钻入进来,和唐周讲了这样的悄悄话:“若是饿了,就拿这东西垫肚子。”
顾淮之话音未落,便被外面的婆子拉走了,说是不合礼数。只听外面顾淮之与人说笑,声音亲切柔和,不知说的是什么。
唐周也没听清,去看手上顾淮之递过来的这个油纸包,不禁心中一软,脸上也出现了笑容来。
过了一会儿,起了花轿,锣鼓之声缓缓往夫家而去。顾淮之身穿大喜红袍骑于马上,丰神俊朗、品貌非凡。于是有人询问:“这般的男子,为何我没有印象?竟然是今日成亲,我们才恍惚知道这兰泽县内还有这般男子。要是早有人知晓,递交的拜帖也不知有多厚实。”
他身边的人说道:“说来也奇,我也是没有任何印象。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你看他去往的地方,我怎么不记得那里有什么人家呢?”
他们这般疑惑着,不仅是因为对男子成婚而好奇,也因心里的一份疑惑而跟随过去。整个街道之上都是人,也有人远远朝顾淮之道喜。
他一一都有回应。他脸上的笑意从未减淡,看起来真是娶了心爱之人,才如此满面笑容。
这一道路上,藏匿于人群中的目光一道道不留情地落在顾淮之的脸上。到底今日热闹,顾淮之又是众人瞩目,便也没发现那看着自己的几道目光。其中一道极为冷厉,顾淮之也尚未察觉。
迎亲队伍要拐入另外一处,这人才继续跟着行往,他不禁握紧腰间的剑,缓步过去,才走了几步,忽然听闻一道声音喊道:“李道长?”
原来持剑跟随的这人是李玖道。李玖道回头一看,看着这也站在人群当中的沈俞安。沈俞安倒是有些惊奇他在此处,目光微怔。还未等沈俞安问些什么,李玖道便问:“你可识得马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