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瞳孔骤缩,内心所?受到?的震撼前所?未有,她呆呆地望着?女萝的背影,女萝松开手,令卖身契的碎屑飘落一地,她一字一句道?:“纵使你我神魂俱灭,天道?不容,亦要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活一回!”
满妈妈惊恐地望着?被撕碎的卖身契,不明白为何?女萝不受契约束缚,女萝转过身向红菱伸手,红菱不由自主地从地上爬起?,将自己的手递给她。
女萝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有许多?新?的小小的伤疤,她将掌心红菱的手握成拳,轻声说:“揍她。”
红菱吓了一跳,抖抖索索看了满妈妈一眼,飞快低下头,“我,我……”
“你不恨她吗?”
自然是恨的,可满妈妈积威甚深,别说是揍她,就是反抗,红菱都没想过,她没有那个勇气。
于是女萝抬手就给了满妈妈一拳,阿刃在边上看得跃跃欲试,飞快走过来?,举起?自己的拳头,她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力气,所?以一拳下去,并没有要了满妈妈的命,只是让她的脸变得更加对称。
“红菱,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她究竟有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可怕。”
红菱的眼泪流得更急,她颤抖着?望向满妈妈,这个平日笑面虎般的女人,对着?她们?非打即骂,从不留情,甚至会冷酷将犯错的她们?“处理”掉的女人,此时被藤蔓绑得结结实实,不仅如此,挨了两拳的脸肿胀不堪,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
一点都不强大,一点都不可怕,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红菱想起?曾经睡自己对床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黄豆,她叫黄豆,因为家里一共有六个姐妹,所?以被父亲卖进了不夜城,黄豆拼命接客拼命攒钱,攒下的钱不为自己赎身,而是拿去贴补家里,红菱亲眼看见她父亲来?要钱,还嫌弃黄豆挣得少。
由于没有资格挑客人,黄豆得了脏病,随着?时间过去这病瞒不住了,妈妈得知后,便?当着?红菱的面令人将黄豆两条腿掰开,用?刀子割去腐肉,随后以火灼烧伤口,红菱永远都忘不掉火光中那个面无表情的满妈妈,这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黄豆死后,尸体?被抬走,很快屋子里又住进来?新?的女人,黄豆的爹来?找黄豆要钱,得知女儿病死,只顾唉声叹气,却?没有丝毫难过。
红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黄豆,她脾气泼辣,说话?不中听,跟黄豆的关系只是一般,可她就是忘不掉,忘不掉每一个跟她同住,又莫名其妙彻底消失的女人。
她鼓起?勇气,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满妈妈脸上,在她动手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束缚从她脖颈上消失,一种神奇的、温暖的、强大的力量自心头升起?,红菱瞠目,这种感觉……
是生息!
是她一直以来?怎么都感受不到?的生息!
女萝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勇敢,我为你骄傲,红菱。”
阿刃也伸出手,学女萝的模样摸红菱的头:“勇敢。”
不会说话?的哑巴招弟为何?突然开口,满妈妈已顾不得这些,她不想死,她挣扎着?,用?眼神向女萝求饶,红菱突破了枷锁,成功感悟到?了生息,一时间激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