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可怜的小李医生被无良患者欺负了好久,最后嘴唇都肿了,他用两只手抵在苏幸川的肩膀上,气鼓鼓地说:“你疯啦?”

苏幸川捏他的屁股:“还乱说话吗?”

李暄很生气:“我是实话实说,你小心眼!”

苏幸川挑了下眉,“我小心眼?”

李暄敏锐察觉到危险,抽了抽鼻子,认怂道:“我不说了。”

苏幸川忍不住笑,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嘴角,过了一会儿还是道歉:“是我小心眼,怎么能质疑小李医生的医术呢?小李医生让我等一个月,我只能等一个月,不能心生怨气。”

李暄哼了一声。

苏幸川虽然觉得男人尊严重要,但还是比不过和李暄的温存时刻,他打算不再纠结,“我去把浴缸打扫一下,让你泡个澡,好不好?”

李暄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苏幸川走进浴室准备,李暄就一个人在他的家里巡视,像考察自己的领地。

上次来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认真观察苏幸川家的陈设。

苏幸川有一点洁癖,家具偏白色系,所以整个房子看起来纤尘不染。李暄走到客厅,茶几上摞了一堆文件资料,有些翻开到一半,看得出来,他平时工作很忙。李暄抬起头,忽然看到酒柜上的小柜子里有一只陶瓷小猫。

准确来讲,是一只破碎又修补好的陶瓷小猫。

他走过去,拿起来。

修补得很粗陋,毫无美感。

耳朵还缺了一个角。

苏幸川出来的时候看到李暄正拿着小猫端详,从后面抱住他,老实交代:“因为误会了你和你舅舅的关系,那天你走之后,我一气之下把小猫砸坏了,第二天又心疼,买了胶水一点点把它粘起来,希望小猫不要生气。”

李暄用指腹摩挲着陶瓷的裂痕。

“小猫说,算了,原谅你。”

原谅偏心的母亲,原谅懦弱的自己,还有,原谅各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七年……

小猫身上裂痕斑斑,李暄用手仔细地摸。

苏幸川轻笑,“不要摸了,小心扎到手。”

“你妈妈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苏幸川也觉得疑惑:“按理说应该打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下午一通电话都没有。”

李暄有些担心。

苏幸川安抚地亲了亲李暄的耳朵,“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给他们打电话,别怕。”

李暄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回原位。

他进了浴室,脱了衣服,苏幸川把自己的睡衣拿过来,见他站在浴缸边,露着两条光溜溜的腿,细长匀称但不瘦弱。他正在犹豫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苏幸川立即走过去接住。

苏幸川穿戴依然整齐,自己却片缕不着,李暄一开始有些羞怯,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毕竟早在七年前就坦诚相见过,他坐进浴缸,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重逢至今的所有委屈焦虑和不安,顷刻间被水淹没,李暄转过头,看到苏幸川从客厅搬来一只小木凳,然后坐在他旁边。

苏幸川问:“温度可以吗?”

李暄定定地望着他。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又吻了一通。

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苏幸川说:“那时候生活费不够,带你住二百块一晚上的酒店,我就觉得好委屈你。”

李暄却摇头,他不明白苏幸川为什么会有那么沉的心思,他倚在苏幸川的肩头,说:“可我那时候好开心,每天都好开心。”

是真的开心。

七年前苏幸川第一次带李暄去酒店。

两个人都很生疏,苏幸川光是办理入住手续就搞了好一会儿。把李暄抓进电梯时,李暄突然扑进他怀里,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苏幸川笑着问:“怎么了?”

李暄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时间停止一秒。

苏幸川喉结滑动,无奈道:“你真的——”

真的要了他的命。

进房间之后,苏幸川从包里拿出他提前准备好的清理工具,装着淡定的样子,实则心乱如麻,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去用一下?”

李暄却说:“我不会。”

苏幸川愣住,“啊?”

看李暄又是示爱又是撩拨,他还以为李暄很懂两个男生之间那挡子事,结果李暄什么都不懂,苏幸川正尴尬着,李暄一本正经地掏出手机,“我不会,我去网上学一下。”

五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床边看视频。

看着看着气氛就变了,李暄见苏幸川直直地盯着屏幕里的人,神情认真,醋劲立马就上来了,甩了手机就把苏幸川扑倒在床上。

苏幸川扶着他的腰:“又怎么了小祖宗?”

“你不可以对这种视频产生兴趣!”

“我不是已经被你掰弯——”

李暄咬他:“那你也只能对我有兴趣!如果你一被掰弯就对所有男生都有兴趣了,那我就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独特了!”

李暄这时候霸道又蛮横,苏幸川常常被他的醋劲冲得无话可说,可是李暄很快又觉得自己太凶,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趴在苏幸川的胸口,指尖在苏幸川的脖颈上画了画。

理智告诉苏幸川,不应该太纵容李暄的小性子,但他的理智在李暄面前毫无作用。

最后还是先服输。

他抱着李暄,柔声说:“我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孩,我只喜欢你,这样可以吗?”

李暄这才满意。

好不容易做好事前准备,两个人一起洗了澡,躺到床上的时候李暄都开始困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可这次苏幸川没让他睡。

李暄平日里娇气,在床上倒还好。

只是眼泪淌不完。

苏幸川爽完了,就要花好长时间哄。

“苏幸川,你在想什么?”

李暄的声音打断了苏幸川的回忆,他转头望过去,李暄正用手掬了一捧水,朝他的方向浇过去,幽怨地说:“你竟然敢发呆?”

苏幸川回过神,“我在想以前的事。”

李暄停了动作,片刻之后忽然瞪他:“现在的我没有吸引力吗?”

苏幸川失笑,“哪来这么多醋啊宝宝?”

李暄扭过脸。

苏幸川又问:“我帮你洗头,好不好?”

李暄懒洋洋地看过来,眼里藏着笑,骄矜得不行,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此刻被水汽蒸得更是白里透红,额前头发沾湿了,软软地伏着,衬得一双眸子像浸了水的黑葡萄一样。

他向后仰着头,反方向看苏幸川。

眼睛眨了眨,唇角微微翘起。

苏幸川已经分不清李暄是在装可爱还是在做什么,他把洗发水挤到掌心,揉搓成泡沫,然后抹到李暄的头发上,任劳任怨地帮洗头,李暄还指挥着,“挠挠左边,挠挠右边。”

他舒坦地闭上眼睛。

刚分手那阵子,苏幸川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对周围一切事都提不起兴趣。

于清澜为了把他拉出来,拉着几个死党一起吃饭,几个人围着苏幸川,一条条一项项地分析李暄作为一个男友的失职。

“你从这段感情里得到什么?反正我们作为旁观者,能看到的只有你的付出,你像个老妈子一样围着他转,他连书包都要你帮他背,拜托!他和我们一样大,又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