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白了他一眼,道:“吕一哲,老子把你嘴撕了信不信。”
“我信我信,”那个叫吕一哲的人将手里的包换了一只手甩,道,“你麻溜儿的,再晚点儿学校后街那卖手抓饼的大娘要走了!”
他说着,还十分期待地砸吧两下嘴,自说自话道:“这次我要再加一份里脊肉……”
“吃死你算了,”秦淮已经收拾好东西,背上包走到他旁边了,他抬手推了一把吕一哲,道,“走了。”
教学楼的楼道其实还算是十分宽敞的,但在这个时候——晚自习下课放学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拥挤,人挤着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是谁的手在背后推着自己。
秦淮小心地抓着扶手,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右脚被人碰到。就在他即将走下最后几节台阶的时候,他突然又闻到了那个味道。
如同被火烧过的枯木,又像晒干的草叶……是那个Alpha的气味。
就在秦淮愣神时,不知道是谁从旁挤了他一下,他忽然脚下一空,失去了平衡。秦淮心道不好,连忙重新抓紧扶手,连着冲下三节台阶,这才走到平台处,稳住了。
“你发什么呆呢刚刚?”吕一哲把他拉去一边,低头看了一眼秦淮的脚,道,“疼了?”
秦淮回过神来,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幽幽地说:“感觉有个傻比在我附近。”
吕一哲看了看四周,接着看了看自己,脑袋顶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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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上了两节语文课,秦淮觉得自己就像是听着唐僧念了两个钟头紧箍咒的孙行者,脑袋都快要炸了,就连偶尔想要闭上眼睛开个小差,耳边也都是挥之不去的“之乎者也”。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课间,秦淮终于可以趴在课桌上清静一会儿了,可没想到还没过多久,便有人敲响了教室的前门。
他以为是来检查跑操请假单的学生会的学生,便头也不抬地说:“单子在讲台上。”
话音落下,他并没有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于是以为是门没有打开,便不情不愿地撑着课桌站起身来,一抬头,就和站在门口的那人对上了目光。
勉强符合校规的头发、穿着规规整整的一整套的校服、比起真的近视更像是用来吓唬人的眼镜……这不就是昨天化学课上坐他旁边的那个Alpha?
秦淮瞥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学生会督查证,重新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请假单在讲台上。”
那人却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秦淮看着他将手里提着的那一大袋零食和抱着的一本笔记本放到了自己桌上。他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人说,“这是一些吃的,还有化学课的笔记。”
秦淮蹙起眉,伸手将桌上的那一袋子零食推远了。他说:“我不吃。”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说了不吃就是不吃,”秦淮抬眼看他,道,“我不喜欢吃这些,你道歉也得有个诚意吧?”
闻言,对方低下头,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诚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片刻,他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伸手将他先前放在桌上的那些东西都拿了回去,转身就要走。
秦淮完全没明白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见对方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忙道:“等等,笔记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