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尘,你莫要过于执着。”
“我无法不执着于他。”
“哎,何必折磨你自己,又让他……”
牧雪自黑暗之中浑浑噩噩醒来,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疼痛无比,但这种疼痛并非无法忍受。他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丹药的气息,更夹杂着安神香的味道。
远处似乎有人在说话,像是师尊和宗主的声音,但迷迷糊糊的让他听不真切。发生了什么?
哦,御剑之术无法使用,他摔下了悬崖。还好有枯树的缓冲,还有衣服上这些阵法,没有让他当场丧命。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便不知晓了。
牧雪眼皮轻颤,努力地睁开双眼,喉间发出几声不适的闷哼。
屋外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牧雪睁开双眼,第一眼所见,便是阳光打在江作尘的脸上,照出他那冰冷面容也遮掩不住的担忧神情。
“师……尊……”牧雪声音虚弱沙哑,格外惹人怜惜。
“先别说话。”江作尘眉头微皱,展臂拿过床头的白玉茶杯,另一手抚着牧雪的肩膀将他扶起。他让牧雪靠在自己胸口,将茶杯凑到嘴边。
江作尘身为注重体修的剑修,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牧雪这么往后一靠,自然紧贴上了他的胸肌。
原来师尊的胸肌不发力的时候是软的,牧雪迷迷糊糊地想着。
牧雪试图抬起手扶杯子,可他胳膊刚抬起,便感觉到肩膀和后背都被牵连得极痛,只好放弃。他就着江作尘的手喝了两口水润喉,这才缓过神来。
牧雪眼尖地注意到,江作尘雪白的袖口沾染了血污和灰尘,就连胸口和衣摆也是同样。可牧雪自己却被换上了干净的里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干净的地方,还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江作尘替他换了衣服上了药,却连自己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一套吗?
牧雪感动万分,面色微红。可随后他又想起,江作尘的这份温柔是为了大师兄而存在,而他能享受到,不过是因为他和大师兄相貌相同罢了。
牧雪的脸色顿时又变得委屈难看。
江作尘以为他是不舒服,将杯子放到一旁,握住他的手腕,以灵力作引探查了一番。断了的骨头在丹药和灵力的作用下已经恢复如初,内脏也并无大碍,只是后背的瘀青难消,需要涂抹药膏。
“还有哪里不舒服?”江作尘放轻了声音问道。
“唔。”牧雪一愣,抬头看向江作尘的面容,小声应道:“后背疼……”
“嗯,待会儿还需涂一次药膏。这几日,你就在此休息,莫要乱跑了。”江作尘的语气是不容牧雪拒绝的绝对。
牧雪反应了一会儿,转头一看,才发现屋内摆设虽然与自己住处相似,可这般简洁且整齐的只会是江作尘的屋子。
他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江作尘房间内?齐玥怎么样了?楚芳菲和江夜又怎么样了。
牧雪不禁面露担忧。
牧雪忽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一旁的杯子水面竟是结了冰霜。牧雪抬头看去,竟是对上江作尘愠怒的双眼,不由得浑身一抖。
“师尊……”牧雪不知江作尘为何生气,只得小声唤他。
江作尘眼中的怒意是牧雪从未见过的——至少从未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