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一愣,看着眼前多少人都想得到的何不医的传讯符,略感惊讶。他将传讯符收好,疑惑地追问:
“师尊的伤很严重吗?”
“对他来说,或许没那么严重。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
“师伯和师尊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要好呢。”牧雪对此有些意外。
“啧,说得什么话,他要是死了,对岁寒宗和修真界都是损失。”何不医说罢,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回房间,朝着牧雪摆了摆手,“你自便,没事儿就回去休息吧。那丹药想要完全和你融合,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说罢,何不医便回到房间内,关上了房门,似乎要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牧雪也便将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朝着房门方向一揖,随后便离开了何不医的住处,向着凌寒峰御剑而去。
何不医在房间内,看着牧雪的身影渐渐远去,眉头渐渐皱起。
他转过身,将手按在一旁的暗门上,卸除了其上的禁制。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药味自门后泄露而出,与方才牧雪闻到的血腥味一模一样。
他推开暗门,走进其中。
只见江作尘盘膝坐在床上,周围散落着无数灵石。
江作尘的胸口被绷带包裹,但直通向心脏的伤口,即便是在丹药的作用下也不能迅速愈合,这让绷带上隐隐有血色透露。他额头布满冷汗,似是在隐忍着莫大的痛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作尘本打算取血后便离开幽竹峰,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养伤,避开牧雪实现。
可心头血对他的消耗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还有千年寒冰对他的影响。
他甚至没办法离开此处,只能在牧雪到来之前躲进隔间,又让何不医将自己的气息隔绝。
见何不医走进来,江作尘缓缓睁眼瞥了一眼,便又闭上眼调息。
“多管闲事。”江作尘低声骂道。
何不医自然知道江作尘指的是什么,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和牧雪说的,有关他旧伤的事情。
“我又没告诉他实话。”何不医耸了耸肩,打趣说道:“更何况,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你趁此机会展现一下自己,让他知道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就能对你死心塌地了吗。”
“我不需要。”江作尘冷声说道。
“真是倔驴脾气。”何不医一边说着,一边翻出新的绷带和药膏,“行了,该换药了。”
“这伤要多久才能好?”
“啧,少说也得三天。你也别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江作尘眉头紧蹙,显出几分不悦。
“得了,你别急着送死了。你不如给牧雪传个话,就说自己要出宗门,三天后才能回来。这三天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养伤。”
何不医将江作尘身上染血的绷带拆下,用药膏将胸口可怖的伤口覆盖,又用绷带将其一层层包裹住。
江作尘没有再出声,接纳了何不医的建议,掏出一枚传讯符,以灵力书写,传递到牧雪手中去。三日后。
牧雪收到江作尘的消息后,在家等待了三日也没有怨言。
这三日他并没有闲着,每日勤奋地练剑,熟悉成雪剑和自己之间的联系。
他立于院中,将成雪剑直指向另一头的木桩,灵力驱动之下,成雪剑竟是脱手而出,携着凛冽的剑气直逼而去。只闻一声剑刃划破空气的嗡鸣,眼前的木桩应声而断。
成雪剑却未停止,而是流畅地转弯,朝着牧雪右手飞去。
只见成雪剑的剑柄和牧雪的右手之间,仿佛有寒气相连,而牧雪便是用这股千年寒冰的寒气操纵的成雪剑。
牧雪只需一抬手,便能稳稳地接住飞来的成雪剑。
现在的成雪剑,在牧雪的操纵下,似乎已经和拥有剑灵的灵器毫无区别。
“不错。”熟悉的声音自牧雪身后响起。
牧雪兴奋地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看见江作尘负手站在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