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牧青黎惊呼出声,却已经来不及。
烛无烟甚至没有转头去看他,缓缓抬起右手,猛地捏住了那名修士的头顶。那匕首尚未能触碰到烛无烟一丝一毫,便在半空中停下。
那名修士双眼空洞,恐惧得微颤,似是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缓缓落下泪来。
烛无烟冷眼瞥去,竟是叹了口气,沉声道:“我虽留你们一条性命,但你们也要好好珍惜啊。”
说罢,他的手掌猛地施力,只听声声脆响,红色交错着白色的黏稠液体飞溅而出,落了满地。
部分液体飞溅到牧青黎惊恐的脸上,留下一道浊痕。
牧青黎甚至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尸身,耳边嗡鸣声阵阵,让他也听不见牢内修士们的尖叫,只能跟着烛无烟的牵引,向外走去。他的脚踩在了鲜血之中,染红了他本就脏乱不堪的白衣,也将那一抹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他们这些修士放在烛无烟眼中,不过是过眼飞虫,一掌便能取之性命。绝望,恐惧。
这些情绪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他们难以喘息。
没有人敢再去想如何逃离,他们如今能够活下去,都仿佛是魔修给予的恩赐。
牧青黎踉踉跄跄地走到阵法之中,双膝一软,跌坐在其中。阵法中的黑色手臂顿时一涌而出,将他死死缠在原地,动弹不了分毫。
“怎么,害怕了?”烛无烟见他神情恍惚,不由得一笑,俯下身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牧青黎垂着眼睛,没有言语。
“别怕啊,等你死的时候,会比他更加狼狈。”烛无烟说着,将手里那枚冰晶,放到了牧青黎的小腹上,“昆仑冰原上的冰魄花的种子,极寒之物。倒是和先前那个烈阳草十分搭配。”
烛无烟话音刚落,那枚冰晶便好似一把利刃,猛地刺向牧青黎的腹部。
刹那间,寒冷席卷而来,那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牧青黎的鲜血游走向四肢各处。遍体寒意让他不由得打战,他想要蜷缩起身体,可却动弹不得。可就算他能捂紧衣衫也毫无用处,因为那寒意是从他的体内散发而出。
他手脚冰冷麻木,失了血色,也渐渐失去触觉。他的牙齿被冻得打战,嘴唇发紫,双眸涣散。
这寒意虽然没有让他疼痛,可带来的却是另一番折磨。
牧青黎不敢闭眼,生怕自己睡过去,便再也不能睁开双眼。他死死盯着烛无烟的方向,咬了一口舌尖,尝到口腔内的血腥味,才清醒了许多。
“不够,还是不够。”烛无烟打量着他,嘴里嘟囔着什么,竟是又从芥子中取出一柄白骨制成的长剑。剑身上开了槽,能让人迅速血流三尺,丧命当场。剑刃上则是布满了倒刺,只要插入人的体内,便不能轻易拔出。
牧青黎瞳孔骤缩,眼睁睁地看着烛无烟将那柄长剑逼近他的胸口,找准了位置,猛然刺入!
“啊——!”
牧青黎顿时仰头发出一声痛苦哀嚎,浑身僵硬紧绷,四肢痉挛,几乎叫他疼得昏厥。
鲜血迅速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洒落在法阵上,让法阵的光芒更加刺眼,犹如地狱中的红色岩浆。
剑上的灵智疯狂且残忍,贪婪地吸取着牧青黎的鲜血,甚至化作一缕剑光,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