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身风尘,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胯下烈马缓缓走到天牢门口。抬眼望着天牢高耸的大门,天家威严的压迫并没让薛湘楠却步。她径直策马来到天牢门口,左右一看,竟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薛湘楠下了马,手握着长枪一推牢门,门开半隙,随即止住,竟然从里面锁住了。她锐利眼眸微光一闪,抽出腰间战刀冲着铁索“砰”一刀,径直斩断铁索。
“吱呀”沉重的天牢门被她单手推开。薛湘楠踏进门里,眼前一幕瞬间让她双眼弥漫上可怖杀气。
阴暗的天又下起暴雪,被寒风一吹漫天飞舞。路上行人断绝,只剩酒望随风飘摇。牢狱司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狱司大人惊慌失措一边拢着不整的衣衫,一边催促后面的守卫:“祸事了!都快点!一个个睡得跟猪似的,你们这些个值班的全都得被砍头!”
守卫们蔫头耷脑拿着棍棒跟着狱司大人冲出府衙,直奔天牢而去。
昨夜天牢被人劫了,闹出那么大动静,牢狱司竟然无一人知晓,十几个连值班守卫全都睡死过去了。
狱司大人此刻无暇细想是不是被人下了蒙汗药,只求天牢不要出太大的祸事。他一张油光水滑的脸冒着冷汗,甩着两条娇嫩的胖腿,努力朝天牢奔去。
怕什么来什么,待他带着人匆匆到天牢门口,推开门,里面的情形吓得他直挺挺倒下去。
“大人!”后面的守卫连忙接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
“狱司大人,先收拾残局。”天牢深处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人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子冷傲,正是薛湘楠,“回头有的是时间给你晕。”
守卫们胆战心惊往里一看,只见门口地上躺着两个值班狱卒的尸身。借着壁上昏暗的灯火,勉强看到狭长的走道里躺满黑衣人尸身,当真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血腥味冲得人几欲呕吐。牢中羁押的犯人个个惊恐不已瑟缩在角落。
一个胆大些的守卫手持火把,壮着胆捡着没尸体的地方落脚,踏着满地粘稠的血液往里挪。忍着直冲天灵盖的血腥气走到最后。
昏暗的灯火中,只见薛湘楠坐在牢门口支起一足。她火红的铠甲上糊了一层血浆,手执一把战刀,刀尖柱地,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正盯着那守卫,在黑暗中好似一头嗜血的狼。
“啊……”那守卫没被满地尸体吓到,反被浑身浴血的薛湘楠吓一跳,手中火把“当啷”坠地,旋即被满地鲜血浇灭。
天牢里,薛凌云一身衣衫被血浸透,受伤无数,艰难地坐起来,抬手揭开掩盖他“鼠兄”的稻草,发现他的“鼠兄”早已在打斗中被人踏成肉泥了,魂归天外,惨不忍睹。
他难受地闭了眼,用干草将他“鼠兄”尸体盖上,遗憾地道:“鼠兄啊,是我薛凌云连累你了,你原本可以做只快乐的硕鼠……唉……安息吧……”
薛湘楠俊美白皙的脸颊一道长长的血痕。她转头看着同样一身狼狈的幼弟,不羁一笑:“你还有心情同情你的鼠兄,若我再晚来半步,你就下去陪它了。”
薛凌云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扯到伤处,疼得“嘶”一声,皱眉道:“长姐,还好你回来了。否则你弟弟我真的下去陪我的鼠兄了。”
一整夜,薛凌云姐弟俩杀死无数刺客,血几乎将二人染透。二人虽负伤,但毕竟是死人堆里蹚过来的战争机器,只要一息尚存,人就能活下去。
薛湘楠拍了拍薛凌云肩膀,笑道:“怎样,许久没提刀上战场了,这次松快了吧?”
薛凌云疼得龇牙咧嘴,偏装潇洒,嘴硬道:“这算什么。还不如我们姐弟当年追杀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