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你细说。”叶长洲道。
队医道:“许是老臣在宫中待久了,用药下针保守谨慎。这童公子似学医不久,用药之大胆,让老臣都捏了一把汗,但确实效果奇佳。小宫女烧伤严重,又感染风邪,眼看无力回天。童公子先行针退烧,以生大黄、当归、荆芥等药内服,再用烧化的猪毛混合麻油烫伤膏调制成糊敷在伤处。这些药都平常,臣没觉得不妥,只是觉得剂量稍重,但他竟将小宫女伤处包扎的布部解了,说让伤口敞着好得快,这臣实在难以理解。”
“为何?”叶长洲追问。
“殿下有所不知,烧伤最怕再感染风邪,若让伤口敞着,外界污秽若被带进马车,那小宫女可就没命了。”队医道,“臣实在不敢苟同。”
宫中御医向来保守,他自然觉得其他人都太大胆了。可老陈照顾秋菊这么久,秋菊情况越来越差,反倒是童若谦那让他不苟同的手法才让情况好转。叶长洲也不驳斥老大夫,道:“既然他有信心,想来是有些手段。你且去按照他的意思做,看秋菊的情况是否会持续好转。”
“诺。”队医又回到秋菊那边。
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赶到齐镇。齐镇富庶,镇上百姓见和亲队伍,在街道两旁跪地叩拜,感念公主和皇子此去庆安国,为两国百姓带来安稳,真心实意欢迎他们。
齐镇的驿馆在镇子东,修得高大宏伟,果然比昨夜那荒郊野外的强多了。驿丞跪地迎驾,恭顺地将皇子和公主迎到各自房间。
经昨夜的教训,刘忠奇将驿馆食物、饮水、仆从等严格查验,将值守侍卫分得极细,护卫皇子和公主的整夜值守不换班,明日可在马车上歇息;守护车队和工匠的侍卫分为两拨,分别值守半夜;另外一组机动巡逻,查看侍卫值守情况和警惕一切可疑的人和物。
昨夜刺客没得手,自然会一路跟随,叶长洲进了驿馆便再没出门,直到用了晚膳,杨不易飞快跑过来给叶长洲报信:“殿下!秋菊能吃东西了!”
看来童若谦是对的。叶长洲连忙起身:“走,带我去看看。”
“不行!”杨不易拦着他,红了脸,“她……她没穿衣服,童公子让人将她衣衫都脱了,四肢裸露在外。而且……童公子说,这两日不要任何人去打扰她,以免带去污秽再让她染了风邪。”
“哦……”叶长洲连忙坐下,有些尴尬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她感觉如何?”
杨不易道:“她说那药涂在伤口凉悠悠地解痛,她还想用扇子扇伤口呢,童公子没让,说怕感染风邪。”随即疑惑地道,“说来好奇,伤口不是需要包扎才能好吗?为何童公子让她伤口敞着,反而好了?”
叶长洲也不懂医理,只要人保住了就行。他放心下来,饮了一口茶,问道:“公主高兴吧?”
“听闻秋菊醒了,公主高兴坏了。”杨不易道,“不过她老是问人家童公子的情况,我觉得不大好。”
连这小崽子都觉得不妥了。叶长洲犹豫着要不要找叶文月聊聊这事,想了下还是放弃了,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唉……她还能欢乐几天,算了,由她去吧。”
昨夜受了惊吓且一夜未眠,今日白天舟车劳顿,叶长洲觉得头重脚轻,刚入夜就上床睡了,也没管那床是硬是软,现在就是一个破草堆,他都能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