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看看。”
“好。”叶长洲见那边人群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依言坐着,下意识将包袱抱在怀里,以便随时跑路。
薛凌云拨开人群走过去,见栾清平被人搀扶着一切一拐走过来,连忙快步过去一把搀住他胳膊,惊诧地问道:“你怎么逃出来的?其他人呢?”
栾清平身上有伤,又带伤狂奔这么远,完全脱力了,见到薛凌云的瞬间一下软倒下去,努力用断剑趁着自己,喘息着道:“世子爷,他们……他们都战死了,末将拼死才得以逃脱……整个雁鸣城都陷落了,城门口已彻底封锁,严禁进出。”
此话一出,众人都低头沉默。如今工匠们要靠士兵保护,士兵们要靠工匠们照料饮食医护,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一损俱损。敢死小队几十个人,一下全部丧命,这无论对士兵们还是对工匠们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沉默中,薛凌云搀扶着栾清平,沉声道:“战死的都是大盛好男儿,待回到大盛,殿下会上报上朝廷,给与嘉奖和抚恤。”他见众人神色凄然,鼓气朗声道,“好了,都抓紧时间歇息,天亮往长宇草场进发。”
众人便又躺下歇息。薛凌云扶栾清平坐下,队医老陈立即上前为栾清平治伤。揭开栾清平的腹部衣衫,只腹部赫然一道皮肉翻飞的刀伤,长约三寸,深入皮肉,好在没有伤及内脏,但血流不止。
不知他拖着这样重的伤,赶这么远的路,一路流了多少血。薛凌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栾清平,声音都颤抖了:“栾清平,你还撑得住么?”
老陈立即给栾清平伤口清创上药。栾清平疼得皱眉,一双眼睛却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嘴里有气无力地道:“世子爷,我撑得住……殿下无恙吧?”
“无恙,你安心养伤。”薛凌云将手放在他肩头,见他还在四处找寻着,问道,“你想找谁?”
“刘、刘忠奇呢?”栾清平虚弱地问道。如果不是担心着刘忠奇,栾清平哪能撑到现在。
“在那边,我扶你过去。”薛凌云连忙和老陈一起架起栾清平往刘忠奇那边走。
刘忠奇还躺倒在地上,双眼失神地睁着。
看到他的一瞬间,栾清平心头悬着大石头这才落地,被搀扶着躺在刘忠奇身边,才放心地闭了眼:“世子爷您去陪殿下吧,属下不会有事的。”
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薛凌云默默叹了一口气。从京城带来的两个御卫军,竟都重伤至此。满地躺倒的士兵和工匠,人困马乏,亟需找到常慕远,好好休养生息。
见薛凌云一脸沉重地走过来,叶长洲连忙坐起来问道:“栾清平还好吗?其他人呢?”
薛凌云沉着脸在他身边坐下,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就剩他一人了,失血过多,只怕要养上一阵子。”
栾清平是除薛凌云外,叶长洲最倚重之人,如今他受了重伤,叶长洲心里也不好过,便道:“让他好好歇息,队伍有你亲自带,我放心。”
“嗯。”薛凌云说着拉他躺下,用胳膊给他做枕头,“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众人疲惫不堪,不消片刻河滩上便沉寂无声,除了此起彼伏的微鼾和水流声。老陈为栾清平缝合完伤口,叮嘱道:“栾统领失血过多,一定要好好歇息。”
“多谢。”栾清平冲老陈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