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月见叶长洲答应了,终于破涕为笑,高兴地拉着叶长洲不撒手。她知道自己回不了大盛了,但有皇兄陪着,她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她絮絮叨叨说着与叶长洲分别后的经历,说到自己伤口发臭,但常慕远依旧没有嫌弃她,反而安慰她的时候,脸就红了,神情娇羞。
叶长洲见她这样,逗趣道:“这下不惦记童公子了吧?”
“哎呀皇兄!不许说……”叶文月撒娇埋怨起来,扭着叶长洲胳膊摇晃。
“小舅爷,先上马去营地再说!”那边,常慕远突然大声冲叶长洲喊了一句。叶长洲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笑了。
常慕远这次不仅带了自己的人马,且启用了京中蛰伏之人,径直将京营所剩部队尽数归拢于自己麾下,在雁鸣城西五十里地外安营扎寨。自他起兵高举勤王大旗,便有不少部落陆陆续续来投奔他,势力逐渐壮大。他和薛凌云各自整顿人马,带着叶长洲兄妹往营地而去。
沿途皆是战败的溃军,什么样的穿着都有,原本一片祥和的草场,愣是变得战火四起,苍凉破败。常慕远却兴高采烈精神抖擞,沿途不停地收拢溃军,一个活人都不放过,所到之处简直寸草不生。
“这废皇叔有点意思。”薛凌云盯着前方常慕远和溃军交谈,“这些散兵游勇他也看得上。”
“或许,这就是他之所以能逆境中翻身的原因。”叶长洲看着常慕远,若有所思。为君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起码常慕远做到了前一半;在我们没看到的地方,或许还有他独到过人之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过了半个时辰,叶长洲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薛凌云在马车外喊了声:“殿下,你看。”
叶长洲连忙撩开车帘,遥遥见前方开阔的草原上,密密麻麻扎着无数个灰色营帐,硕大的主帐前方旗帜飘扬,正是常慕远的大本营。
士兵们在校场上列队训练,一个个整齐的队伍排列有序,波澜壮阔,声音震天,士气高涨。常慕远娶了大盛公主,便意味着他会得到大盛的支持,这可是振奋军心的事,想必此刻士兵们见到叶长洲一行人的到来,会更加有信心。
叶长洲看着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队,也是胸襟激荡。这常慕远真是不简单,在皇家的极力追捕下还能收拢如此多的人为他所用,也算民心所向了。
队伍缓缓进了营门口,常慕远故意让叶长洲和薛凌云等人跟在他身边,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穿过营地,犹如得胜归来一般。薛凌云骑着马跟在叶长洲马车旁,见叶长洲撩开帘子往外看,凑过去低声道:“这是在向他的人马展示咱们呢!这废皇叔可真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人,小十六,我预感,你这次赌对了。”
叶长洲微微一笑,将帘子放下,隔绝了士兵们窥探的目光,也保持着大盛皇子的神秘。只要自己人来了,就是要让这些人看到,在这场叛乱中,大盛坚定不移地支持常慕远。
队伍围着营地转了一圈,常慕远这才将叶长洲一行人安顿在主帐旁。他给叶长洲的营帐,按照外宾接待的最高规格置办,让他手下所有人都看到,常慕远礼待大盛皇子。
舟车劳顿了一天,晚上的接风宴十分盛大。宽阔的草原上燃起了篝火,烤着香喷喷的牛羊肉,将士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常慕远习惯与将士们同乐,并没有什么架子。他身着玄色衣衫,金黄的卷发和白皙的脸颊,在夕阳和篝火下更显人白如玉,贵气逼人。
他旁边坐着一位年老的庆安国妇人,正是在沙岛绿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