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薛凌云盯着那山崖,眼中蕴着微光,思忖片刻,他弓腰屈膝悄无声息沿着屋顶飞快往小山而去。
他一路躲避着守卫的视线,用轻功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上到山顶凉亭下,借助矮树藏身。从山顶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能看到关押常如松父子的房间。屋顶的瓦距离山崖大概三尺远,下面没有守卫。如果有办法能顺利下去,就能藏身房顶。
可是这笔直的山崖,如何下得去?那些杂草矮树完全不能承受成年男子的体重,要想抓着矮树杂草爬下去根本行不通;若是用钩爪绳索拴在山顶凉亭柱子上,倒是顺着绳索下去,但非常容易暴露在守卫的视线下。现在薛凌云需要找一个守卫松懈的间隙,然后快速下到屋顶上。
但这些守卫根本不换班,眼看天已经现东方白,视线逐渐清晰,更加容易暴露自身,已经不适合下去。薛凌云只得将自己藏身山顶矮树丛中,密切注意着院子。虽然不能下去,但好在距离关押常如松父子的屋子不远,屋中正常说话已经能隐约听得清。
常如松的惨叫声已经停歇,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只剩常远宏还在声嘶力竭地怒骂,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乱臣贼子”“不得好死”的话。只听彭青云吩咐旁人:“去,弄桶水来把他浇醒,今日必须问出玉玺下落,否则你我都得死。”
第146章 无中生有计
“诺!”那人应声,随即便是泼水的声音。泼水过后,常如松苍老嘶哑的呻/吟声顿起,听起来无比痛苦,看来是受了不少罪。
只听彭青云又道:“陛下,婢子劝您早点招了吧,少受些罪。婢子答应您,只要您招了,婢子立即给您痛快。”
“无耻老妪,滚!”常如松声嘶力竭吼了一声,听起来中气倒是足。
“唉……”彭青云叹息一声,“婢子这是为您好,您却不识好歹。您看看您身上还有几块好肉?这凌迟之刑可是要活着身受三千六百刀,婢子没记错的话,您已经被剐了一千多刀了。大势已去,您何苦硬撑?”
薛凌云听得后背直发凉:常河山竟对他的兄长行凌迟之刑,果然够丧心病狂。对凌迟之刑,薛凌云也只是有所耳闻:凌迟之刑是将犯人零刀碎割,使其极尽痛苦而死。在没有挨完刀子前,犯人不准断气,否则行刑人要受到惩罚。为了让犯人活着受完三千多刀,一般会给犯人喝下续命的药水,以保证其活着受刑。
“呸!贱妇!”常如松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们把朕的嫔妃子嗣都杀完了,朕已经一无所有,还惧怕你们不成!乱臣贼子,你们不得好死!”
彭青云捂嘴一笑:“陛下说笑了,太子殿下不是还活着吗?不过呀……”她嗤笑了一下,“做了阉人,他也是你的儿子呀。”
她竟将常远宏阉割了!薛凌云听得胯下一凉,常远宏好歹是个太子,竟受如此奇耻大辱的刑罚,当真是比一刀杀了他还难受。不过想想这对父子放纵常河山父子侮辱虐待叶长洲,薛凌云只觉得解恨。这父子俩首鼠两端,大盛和西潘的好处都想要,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常远宏的嘴似被堵住了,“呜呜”愤怒地叫着,却说不出话来。只听常如松伤心欲绝地嘶吼:“都怪朕轻信贼子,害了吾儿!朕就是死也绝不会让贼子得逞!传国玉玺,你们休想得到!只要朕不松口,贼子就算把这皇宫翻过来,也休想找到它!”
彭青云轻笑了声:“陛下您看您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死对您来说倒是解脱,您就不怕这刑罚拖上个把月?婢子知道您把玉玺藏得隐秘,可为了一块破石头,让您这千金之躯遭那么多罪,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