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狭路逢仇敌
杨不易快速穿越过空荡荡的营地,来到大门口张望着前方,等待薛凌云的消息。
看望了刘忠奇后,薛凌云便轻装简从用轻功飞奔雁鸣城。他没有随大部队走,而是要先进雁鸣城打探虚实,以免常慕远大军一到,反中了常河山的关门打狗计。
此时雁鸣城已经彻底禁严,街道上除了整齐列队的叛军,连个百姓都看不到。北城门战况尤其惨烈,遍地焦土尸堆,血流成河。城门已经破了,门口插着常河山的旗子,在硝烟中东歪西倒。
常河山调集大部兵力集中火力支援城北,终于在凌晨将西京守军打退。叛军伤亡惨重,正原地修整。城外尸堆如山,有叛军的,有西京守军的,还有部落的将士。
“将军,这般死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城门口,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坐在地上对叛军首领道,“如今我们已经没多少兵力了,四境守军和各部落还在不断进攻,东、南、西城门皆告急!更可怕的是常慕远集结几十万人马,据说已经到了雁鸣城外二十里!”
守城将领被箭矢伤了腿,军医正在给他包扎,看着满地伤残的士兵,入目皆是满目疮痍。那将领叹息了一声,道:“大势已去……兄弟们,如果王爷还不下令开城投降……那就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吧!”
宫中,常河山孤坐在皇位上,听着堂下将领带着哭腔的禀报:“启禀王爷,城北、城南战事暂歇。城东、城西还在胶着,但雁鸣城已弹尽粮绝,将士们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两万。
常河山刚掌握京城时手握十万兵力,原以为重兵据守京城,起码能坚持个三五个月,没想到短短几日,尤其是自己杀兄弑君的谣言一传出,四境守军和部落统领像是疯了一般,以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姿态疯狂攻击城门。
直到如今,竟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兵力,照这个速度下去,只怕明日就是破城殒命之日。
常河山重重叹息一声,冷笑道:“他们这哪是为国君报仇啊,明明是为自己谋利……如今常家已没有了能继承大统之人,那谁先进京,谁就是王。”
那跪在地上的统领以额触地颤声道:“王爷,常家还有个人活着。”
此言一出,常河山愣了一下,如大难临头猛地站起,脸色煞白指着那将领,难以置信地道:“常慕远?他才几个人?”随即大袖一挥,自我肯定,“不足为虑!”
“不,他有兵,他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那将领直起身子望着常河山,满脸愤慨,“此人一向长袖善舞,原本京营军中就有不少他的旧部,这些人假意臣服于陛下,实际都是他的人马!如今他揭竿而起,举为陛下报仇的大旗,这些蛰伏已久的人马立即去追随他!”
“常慕远这些年遍地结交,除了他自己暗中蛰伏的人马,还结识不少四境守军和部落统领。这两日他以皇叔身份不断集结兵力,四境守军和不少部落统领纷纷投奔他,如今起码已有五十万人马!而且还在不断壮大,连大盛游学皇子都投奔他而去了!四境守军拦都拦不住!”
“王爷!”那统领跪地痛哭,“据探子来报,他已经在城南二十里地外了!只怕明日一早,就要攻城!”
“什么?!”常河山脸“唰”一下白了,颓然跌坐在皇位上,脑子“嗡嗡”直响。之前还奇怪,四境守军和各部落起码百万人马,怎么只见到几十万人,没想到另一半人马竟是投奔常慕远去了!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常河山颓然而坐,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最后却成全了那废皇叔!
刹那间,他在脑子里串出一场天大的阴谋:那大盛皇子叶长洲早就与废皇叔常慕远勾结,所以和亲队伍到的那天,常慕远冒着生命危险大闹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