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陪殿下前往。”
栾清平脸色这才缓和些,思忖片刻又拱手道:“殿下,还有一个人也愿前往。”
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刘忠奇。刘忠奇昨夜天牢救驾,伤得极重,如今已送回刘府养伤,只怕此刻还不能下床。
叶长洲犹豫了下,才道:“天牢之中,刘忠奇两次救我性命,但他伤得太重,哪经得起颠沛流离,算了吧。”
栾清平也重伤,叶长洲却不拦着他跟自己去南疆。知道叶长洲还对刘忠奇有些芥蒂,栾清平连忙跪地拱手:“只要殿下愿意要他跟随,待他伤好能起身便追来,由属下照顾他,绝不耽误殿下行程。”生怕叶长洲拒绝,又道,“属下以性命向殿下担保,若刘忠奇再犯不忠不义之罪,属下愿与他同罪。”
话都说到这里了,叶长洲哪能再拒绝,连忙摸索着搀扶起栾清平:“快请起。”顿了下答应了,“既然你为他作保,那就让他伤好些再上路,不急在这一时。”
杨不易眼睛都哭红了,跪在叶长洲身边,双臂抱着他腿摇晃:“殿下,小人也要随您一起去……您就答应小人吧。”
叶长洲转头面向他:“如今我已什么都不是了。我消了你的奴籍,如今你是自由身,想去哪里都可以,何必跟着我去南疆吃苦受罪。”
杨不易抹着鼻涕,哭得伤心至极:“您永远是小人的殿下,您去哪里,小人就跟去哪里。”
杨不易的族人获罪,杀头的杀头,充官奴的充官奴。即便如今恢复自由身,他一个孩子又能去哪里安身立命?叶长洲被他哭得心软,抬手摸索着擦去他脸颊的泪,柔声道:“好了不哭了,你便跟着我吧。”
他转头环顾四望,却看不清眼前几个人的模样。
童若谦道:“在下自然是要随殿下去南疆的。”他看了下栾清平和杨不易,道,“我们几个再加上世子爷,路上有照应了。”
栾清平点头道:“童公子说得没错。殿下好歹还是亲王,到了南疆不至于没地方住。待我们安稳下来,再想办法招兵买马,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叶长洲见大家这般有信心,笑了下道:“南疆形势复杂,兵戈抢攘,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倒是方便浑水摸鱼。不过,湘南郡主和珩亲王也不是好相与的。你们跟着我,定要吃不少苦头。”
童若谦微微一笑:“世子爷不是要同我们前去么?世子爷与湘南郡主这层关系……”
叶长洲抬手打断他,神情落寞:“公子怕是过于乐观了。”
叶长洲将庆安国之行的所有功劳和赏赐换了薛凌云自由身,便是将薛家硬架在叶政廷面前用火烤。如果薛其钢父子过不了这道坎,迎接他们的便是万丈深渊。
叶长洲要将薛凌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他们父子面临的,便是生死之关。这次,薛凌云只怕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今日辰时,叶政廷连下两道圣旨,一道是赐罪叶文惠兄弟的,一道是送到煜王府的。
薛其钢凌晨带兵抄了嘉亲王府,回到煜王府刚脱下一身戎装,圣旨便到了。他连忙跪地接旨:“臣薛其钢,接旨。”
左忠勇手持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凌云忠诚勇猛,才智过人,随昭亲王镇守南疆,驱敌寇,保疆土。自即日起,薛凌云无召不得回京,违者视为谋逆,严惩不贷。此诏一出,即刻生效。望薛凌云与昭亲王共同努力,保大盛安宁。钦此!”
薛其钢大惊失色,抬头望着左忠勇:叶政廷这是何意?他怎会如此轻易放薛凌云离开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