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的王琦,做了一回棋子,最后还是免不了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叶长洲看着眼前的尸首和那满地鲜血,又看着一心想要拉拢自己的叶仲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恐惧,对身后的栾清平挥手示意他收了刀。
叶长洲这才道:“二皇兄如此厚待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顿了一下,“但我一无兵权二无财权,空余亲王头衔,二皇兄太高看我了。”
叶仲卿似乎很急,一把抓住叶长洲的手,直视着他:“十六弟,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跟二皇兄一条心,远离薛凌云,二皇兄保你无恙。”
他为了分化叶长洲和薛凌云,也太操之过急了。发现这一点,叶长洲更疑惑了。他讪笑着抽回手,起身环视着这用书房改的膳房: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战事图,庞大的书案上堆放着厚厚的战报文牒,拆开的金漆文书放在一旁,一个急报用的羽箭放在金漆文书上。
“二皇兄,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与薛凌云……”
叶长洲的话尚未说完,叶仲卿突然站起来打断他:“十六弟,我有急事,便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与薛凌云交好,无非是看重薛家的军权。可如今薛凌云已经不是世子了,薛家军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而我除了神盾水师团,我还有西山营的二十万兵力。煜王府,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你若聪明,便知该投靠谁。”
他倒是够直接。
叶长洲愣了下,也认真道:“二皇兄莫不是以为我方才的话是哄骗你?”他直视叶仲卿,“莫说薛凌云不是世子了,即便薛家军已尽归你囊中,我也不会弃薛凌云而去。”
叶仲卿似乎没料到叶长洲如此固执,眼中瞬间暴起杀气,但见叶长洲丝毫不退缩也直视着自己,他叹了口气坐下:“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十六弟。你若当真那般轻易能拉拢,也算是我看走了眼。”
他说着手一挥,对下人道:“去,把赵亮叫来。”
很快,赵亮推门进来。他先是满眼杀气地盯了叶长洲一眼,目光触及叶长洲身后同样虎视眈眈的栾清平,立即撤回目光,半跪在地冲叶仲卿行礼:“王爷。”
叶仲卿冷着脸背手对赵亮一抬下巴:“起来吧。你将昨夜母后的密信念给十六弟听。”
“诺!”赵亮缓缓起身,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叶长洲,蕴着狠毒的光,朗声道,“吾儿平儿,见字如面。半年不见,母后甚是思念。昨夜大雪,忽又梦你幼年时跟随母后踏雪为你父皇送军粮之事。吾儿平儿,天生聪颖……”
他尚未念完,叶仲卿便挥手打断他:“别念那些无关紧要的。”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叶长洲,“只念关于十六弟的。”
“诺!”赵亮犹如盯着爪下猎物的野兽,眼里蕴着危险的光,“十六皇子叶长洲,恃功而骄,大逆不道以大盛安危要挟你父皇。你父皇本欲除之,但逆子背后有庆安国为仗,你父皇杀之不得,只得将之剥除一切封赏,仅保留亲王位,流放南疆。为此,你父皇急火攻心,吐血不止,已然卧床,龙体大伤。”
听着赵亮转述袁氏的密信,叶长洲眼里怒火渐渐燃烧,脸上却挂着莫名的笑。而他身后的栾清平,已然将归鞘的刀再次抽出一小半。若殿中有人敢威胁叶长洲的性命,他不介意先一刀结果了对方。
赵亮继续道:“逆子叶长洲,生性狡诈善变,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蛊惑你表弟薛凌云,致使薛凌云被逐出薛家,令你姑父煜王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吾儿平儿当为父皇母后及你姑父解忧,除了叶长洲这个心头大患,救你表弟薛凌云回头,方能安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