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下暴雨,道路难行,但叶长洲依旧命队伍立即返程。为防止游夏贼子再将龙脊关和汤匙山作为屯兵之地,队伍撤下来,叶长洲便命人将龙脊关炸毁。
“轰隆”一声惊天巨响,大地跟着震颤起来,龙脊背处的爆炸腾起烟尘直冲云霄。叶长洲的马惊了,高高扬起前蹄仰天嘶鸣。他连忙勒住马,轻拍马颈安抚好马,再抬头看时,只见那爆炸处断裂了。一条龙脊,从中间断为两节,再也无法通行了。
“殿下,成了,我们走吧!”栾清平策马过来,“您要的焦尸也准备好了。”
“好,回程!”叶长洲拉着缰绳一夹马腹,领着大部队冒雨赶回苍壁城。
栾清平策马走到叶长洲身边与他并排而骑,用身躯挡住张顺的目光,低声问道:“殿下,这张顺您打算怎么处置?”
叶长洲眼睛微眯,望着前方的路低声道:“我原本想在进城前结果了他,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殿下,这小子留不留都是个祸害!”栾清平低声道,“若杀了他,超过一个时辰宦铁衣没收到密信,他就要关城门;若不杀他,他肯定会据实报我们寻到了公子,您怎么跟他交差?”
叶长洲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以为宦铁衣是草包么?这便是他的老辣之处。杀不杀张顺,我们都被他掣肘。”他收了笑低声道,“宦铁衣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便是要降低我的警惕之心,最好是我起杀心,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把我一起结果了。”
栾清平沉默片刻,回头盯了那单纯的书呆子一眼,眼中凶光几度闪现,最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道:“那怎么办?”
“我不杀他,但我要他修改密信的内容。你去威胁他一番,告诉他,不听话就结果了他,他一家老小身家性命皆系他一身。”叶长洲低声道,“这人不像是个硬茬,吓唬一下保准就听话了。只要进了城,一切就好办了。”
栾清平皱眉道:“可是属下担心,即便进了城,宦铁衣见公子活着回来,不会放过我们。”
叶长洲微微一笑,眼底杀机隐现,轻声道:“天既想亡我,那就换个天。”
栾清平一脸惊骇,随即镇定下来,坚定地点头:“嗯。殿下说怎么干,属下就怎么干!”
“报!”后方士兵突然追上来喊道,“报告将军,薛将军醒了!”
薛凌云被那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震醒了,正坐在拉大炮的车上,捂着额头不断咳嗽,一身衣衫被雨浇湿,冻得脸青嘴白。
队伍停了下来,叶长洲策马冲过来,猛地跃下马冲上前一把抱住薛凌云,低声呜咽起来。
栾清平追过来,见士兵们愕然看着炮车上抱在一起的二人,大声呵斥:“看什么看,都转过身去!”
士兵们这才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去。
暴雨中,所有人的衣衫都湿透了,叶长洲身上还有盔甲,又冷又硬。他这样狠狠用双臂箍着薛凌云,薛凌云着实不好受。
他皱了眉,轻轻拍着怀中人颤抖的背,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