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凌云赶到乾城孤山时,植长云已经坚守了五天四夜,战至最后几十个人。
“师父!”朝阳下,薛凌云冲上孤山。见植长云满身是血,身上不知受了多少处伤,花白的头发也染了血,正拄着长刀而立,摇摇欲坠。若不是手中长刀,他已然倒下去。
“师父!我来迟了!”薛凌云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一把搀扶着薛凌云,大喊,“军医!”
植长云本就年迈,加上这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的战斗,已然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差点倒下去。被薛凌云搀住,他脸色惨白冲薛凌云一笑,抓住薛凌云的手点头欣慰地道:“好,好样的景纯,不愧是王爷的儿子!”
此刻江南大营和西山营都去营救身陷死人坡的叶仲卿了。薛凌云救下植长云,选择了绕开这片死亡之地,迅速折返益阳城。
他的目标明确:夺回益阳城的控制权,让罪孽深重的叶仲卿无处可去,让他向无数战死的英灵谢罪!
游夏人退回九军江以南的煎茶平原便龟缩不出,他们在这场战役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损失了十余万人马,甚至连太子也命丧黄泉。这样的重创,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再发动如此规模的战争。流番洲这片曾经战火纷飞的土地,终于获得片刻喘息。
江南大营与西山营的飞骑在救出叶仲卿后,按照命令撤离流番洲,各自返回大本营。而叶仲卿仅剩下五千残兵败将,狼狈不堪。他头盔丢失,浑身是血,牵着受伤的战马,灰溜溜地朝着益阳城的方向而去。
“报!”一名士兵飞驰而来,气喘吁吁地跪在叶仲卿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启禀大帅,溃散的部队已重新集结,加上神盾水师军团,目前我们尚有一万人马。可是薛凌云已率部进驻益阳城,控制了所有城门和关卡。”
回想起薛家军昔日的辉煌,十七万之众,如今却只剩下眼前这区区一万人。薛湘楠带走了三万多人,叶长洲也带走了两万多人,而剩余的十几万大军竟在这连番征战中几乎全军覆没。更令人心痛的是,益阳城也失守了,落入了薛凌云的手中。
叶仲卿曾三番五次地试图置薛凌云于死地,如今薛凌云成功夺得了益阳城,又怎会轻易让自己进城?短短数日之间,叶仲卿的身份已从尊贵的珩亲王、薛家军的主帅,跌落至如今这般的狼狈境地。
暴雨如注,倾泻而下,雨水无情地冲刷着溃败的士兵和他们的将领。叶仲卿抬头仰望天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大意失荆州啊!”
年少开始跟着叶政廷打天下,打了无数的仗,第一次败得这般惨烈,刻骨铭心。叶仲卿的身体颓然跪地,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他用手触地,额头紧贴着泥土,悲愤而泣。
叶长洲接到薛凌云控制住益阳城的捷报,大喜,连忙下床接过斥候手中的羽报,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
童若谦今日也是难得的好心情,替叶长洲换了新的药方,放下笔道:“如今的形势对殿下大好。”他细细分析道,“陛下病重昏睡不醒,太子忙着准备他继位之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