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精壮飞骑护送,朝韩破岳的大营疾驰而去。飞骑们策马扬鞭,一路风尘仆仆,却也毫不掩饰地大摇大摆,向尚在密林中张望形势的零散流寇展示跟薛家军作对的下场。
这份“大礼”被高挂在韩破岳的大营门口。黑夜里,各方派来打探的势力都看到乐那头颅,大大小小的匪贼顿时陷入恐慌。帐内,众匪首面面相觑,惊恐不安地盯着那血淋淋的头颅,后背一阵阵发凉,仿佛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自己。
覃兆海更是面色铁青,没想到前天还在跟自己干架的韩破岳,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头颅。再转头惶惶不可终日的手下,他意识到自己这次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小看了那乳臭未干的昭亲王。”覃兆海背手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既然如此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来人,下令立即迁营!”
与此同时,韩破岳的大营已是一片混乱不堪。硝烟弥漫,遮蔽了天际,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血腥,风都带着肃杀。那些曾经为祸一方的反贼们此刻如同丧家之犬,惊恐不安四处逃窜,连韩破岳的人头都没人敢去收。
金戈率队如风卷残云清扫战场,将投降的反贼用铁链锁住,分成小队押送着这些俘虏,一队队地往薛家军的大营去。之前叶长洲派人送来迷惑二人的百担军粮,又丝毫不差地物归原主。
薛家军的大营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士兵们忙着为这些俘虏安排住处,并进行登记造册。而薛凌云和叶长洲则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
这一战不仅消灭了韩破岳这股主力反贼,还俘虏了大量的敌军士兵,也震慑了东南大大小小的反贼。
“招安令一旦颁布,再加上我们今日这场大胜,今夜过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人选择投靠我们。”薛凌云面露微笑,眼中闪烁着微光,将胳膊搭在叶长洲肩头,“昭亲王殿下仁厚,不杀俘虏,只是充军了事,有这等好事,何愁其余反贼不来投靠。”
可是叶长洲未经朝廷许可,擅自向叛贼发布招安令,此举无疑又增添了一重叛逆的色彩。但叶长洲毫不在意,微笑着俯瞰着眼前的场景,淡淡道:“许多人走上反叛之路,实乃无奈之举。若朝廷能给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多少人愿意背负反贼之名,苟延残喘?”
薛凌云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溢的爱意毫不掩饰:“此举甚妙,既收服了他们,又增强了我方的实力。”他转头凝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继续道,“此战我们俘获了三千人,将他们打乱编入我军,又严苛的军规束缚,时日一长,他们也成为我军的一份子。”
叶长洲点头赞同:“我就不信我敞开大门,不计前嫌,以如此优厚的条件进行招安,那些反贼会不心动。”
夜色中,薛凌云眸光暗沉,低声道:“只可惜覃兆海实在狡猾,竟又偷偷牵营。看到如今的局势,只怕要找他老巢更难了。不过只要韩破岳一死,无数人转头投靠我们,覃兆海也算大势已去。”
叶长洲背手道:“西南游夏人归顺了我们,韩破岳也死于我们手下,东南大大小小的反贼们皆人心惶惶,覃兆海若是聪明人,便该顺应天命归顺我。”
他叹了口气,道:“但我担心的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