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古言里救了失忆太子的自私女配(04)(2 / 2)

“……”

容衍黑眸变得有些晦暗。

一群侍卫更是听得愕然,只将头压低,生怕太子愠怒。

别说太子了,他们都快真心佩服起眼前这小姑娘了。

直呼太子名讳让他留步之后,竟然是嘱咐太子别忘涂祛疤膏。

得亏她年纪小,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不然今天真得掉脑袋。

沈芜说完,就见容衍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她微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走出院子外的容衍掀起车帘,俯身进了马车。

马蹄溅起尘埃,车轮轱辘,于地

面碾出数道车辙。

不过眨眼间,太子容衍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院内重归平静。

沈芜抱着怀中的小匣子转身进了屋。

沈芜打开小匣子,就见里边放了好几张银票,碎银满满。

最底下,还有一张京城的房契。

容衍比她所想,应该还要对她再在意好几分。

沈芜单手托着腮,杏眼微弯。

她不信容衍真就这么走了。

对于容衍来说。

既然原文中他愿意将原主带走,就说明他内心是愿意的,不然哪怕是救命恩人,若容衍不愿,谁能强逼得了他。

*

容衍正端坐在宽敞的马车之中。

他神情淡淡地看完手中这几日的情报,五指一拢,稍一用力,掌心里的纸条化为齑粉。

马车外侧的随行侍卫隐隐觉得太子的气息有几分不虞,但又不知是何处惹得太子不满,只当太子是对这几日他们办事不利而感到不满。

容衍修长的手指正一下又一下地轻叩案桌,听得他们后背冷汗骤流。

“掉头。”

容衍侧眸淡淡道。

众人微惊。

这都快驶进城内了。

一听太子让掉头,他虽未言明掉头去何处,但众人心知肚明,太子这是要回月山村那处小院子。

另一边。

沈芜已经将屋内那张软榻收了起来。

既然容衍已经走了,那她之后就不用再睡这张软榻。

沈芜将屋内所有关于容衍生活过的痕迹都清理掉了,任谁也看不出这间屋子里还曾生活过旁人。

待容衍一进屋,就见屋内的软榻不见了,桌上惯常搁着的那册书卷没了,床榻上也只有一张枕头和一床被褥。

沈芜正枕着手臂,趴桌小憩,容颜恬淡,未见半分对他的不舍。

那价值千金的小匣子更是大咧咧地搁在一旁。

院门大开,房门半掩,她一个小姑娘,连他推门进了屋都没发觉,还在安然地闭眼休憩。

容衍微有几分愠怒。

越发觉得他掉头回来接她离开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怎么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总不能眼睁睁看她陷入危险之中。尤其这月山,那日杀了他属下之人还未查出,留她一个人在这,太危险。

沈芜感觉有道视线在注视自己。

她微睁开眼,神情还有些懵,杏眼轻怔:“容衍……?”

见真的是容衍,沈芜坐直身。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四目交汇。

沈芜听见容衍说:“同孤一起回太子府。”

沈芜下意识摇头。

她有些不解地小声道,“为什么呀?好端端的。”

容衍见沈芜摇头,他眸色微沉。

也就眼前这小姑娘敢如此。

若是旁人让他亲自接进太子府,谁不

是感激涕零,哪里还会又是摇头又是问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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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似乎不太能说服沈芜。

容衍看得出眼前这小姑娘的神情有些郁闷,似乎顾虑他的身份,只好用默不作声来表达她的态度。

容衍平生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强绑不得,凶不得,最后竟只能用哄骗的。

“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其二。”

容衍有意顿了下,就见沈芜抬眸看他。

容衍继续道,“刺客可能还埋伏在月山,你救了孤,可能已招惹上祸事。孤怕他们寻仇于你身上,接你回太子府,也是想护你无虞。”

闻言,沈芜有些委屈地咬起唇,她垂下的眼尾有些红,有些不明白她只不过救了一个人,怎么还招惹上了祸事,她声音里有些不安和惊慌,“我……”

容衍蹙眉。

还是吓到了她。

“所幸刺客的踪迹已暴露,不必太担忧,但在孤看来,还是避几日风头较为稳妥。”

容衍指腹微捻,难得细细思忖,到底是什么让眼前这小姑娘在惊慌害怕之余还是不愿意点头随他走。

她孤身一人,难道不应该了无牵挂?

太子府能给她锦衣玉食,不比呆在这小村子好,难道是因为那薛哥哥?但他容衍就不值得她跟他走?

“你不是我认识的容衍。”沈芜轻绞手指,“你是太子容衍,我……”

沈芜微微偏头,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跟容衍表述那种微妙的感觉,眼下有些语无伦次。

容衍默了半晌,而后撩起眼皮:“我还是你认识的容衍。”

容衍没跟沈芜用“孤”这一字,用了“我”字。

沈芜仰起眸。

眼前的容衍清贵无双,光风霁月。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眨眼间,眼下站在她身前的容衍,似乎真的是之前那个容衍,而非太子容衍。

容衍如愿将沈芜带走了。

她只收了一点点细软,怀里还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小匣子。

沈芜轻声,“那这个……我是不是该还给你?”

容衍眼底难得划过极淡的笑意,说:“好好收着,给你的就是你的。”

这不比薛哥哥那几条鱼要来得贵重?

怎没听她说一句容哥哥。

左一句容衍右一句容衍。

沈芜将院门上了锁。

“我去跟薛哥哥说一声。”

沈芜对容衍道:“我怕他看见我不在会担心。”

容衍眼底的笑意微淡了几分。

他“嗯”了一声。

但令沈芜失望的是,今日薛南涯还是不在。

昨日她送的那筐青枣仍旧在院门正中央静静放着,没人动过。

这说明薛南涯连续两日都没回来。

前边她还小跑着去找薛哥哥,眼下却蔫蔫地垂着小脑袋回来。

见此,容衍问:“如何?”

“薛哥哥不在家。”

沈芜说。

容衍淡淡道,“我留一人在这等他回来,同他知会一声。”

只能这样了。

沈芜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一两个时辰,太子府侍卫对眼前这小姑娘在太子跟前的影响力着实是亲眼见识到了。

不仅敢对太子不行礼,直呼其名,还让太子出言掉头亲自接人回府,甚至眼下太子对她都不再用自称,而是用了我。

车厢内。

沈芜微有几分好奇地侧身挑起帘子,正偏头看向外边。

容衍不经意一抬眼。

就见沈芜白皙的耳垂后边有一颗很小的红痣,鲜红欲滴得犹如一粒血珠,他下意识轻捻了几下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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