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信白厉害了,今天罚了二房的人。”
苏信白垂下眼睛,“你、怎么看?”
“当然是罚的好,就是太轻了些,夫人如果觉得不解气,为夫帮你收拾他们。”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是问——”
苏信白话音戛然而止。
祝经诚笑看着他,“我也没有开玩笑。”
他眼含笑意,声音却逐渐发沉,“敢让你不舒心的,自然要好好收拾。”
苏信白心跳快了几分,脱口而出,“那你究竟想不想纳妾?”
祝经诚愣了一下,皱起长眉。
“我以为我已与夫人倾诉衷肠,夫人难道还在怀疑我说谎?”
苏信白扭过头去,紧张地攥着手,嘴上却不饶人。
“你这么爱干那档子事,迟早有一天要腻了,然后就——”
他眼眶红了,倔强地不肯低头,祝经诚心里的那一丝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怜惜。
他挥手让不敢抬头的下人们全退下。
祝经诚拉住苏信白的手,蹲下来仰头看他。
“信白难道看不出,我到底是爱做那档子事,还是爱极了你才想做吗?”
“夫人这么想我,叫我好生伤心。”
苏信白听到这么直白的情话,喉咙发紧,害臊的同时有些后悔,不该因为急躁这么说祝经诚。
祝经诚一笑,“夫人怀疑,想来是我做的少了。不如夫人再细细体味一番?”
() 祝经诚起身,抱起苏信白,苏信白犹豫了一下,红着耳尖缩在他怀里,任由祝经诚把自己放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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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云依石写的《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第 82 章 献礼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厨房送来了饭菜,但小院的主人已经无暇享用。
点墨和释卷对视叹了口气。
“先提回厨房热着吧,要用的时候,我们叫人去取。”
一直到天色黑了,正房的门才重新打开,祝经诚披着衣服出来,叫人送热水。
他亲自帮苏信白擦洗过身体,把累得抬不起手的夫郎抱在怀里,伺候他吃饭。
苏信白反对无效,只能红着脸一口一口吃饭。
两人关系突飞猛进后,这小院的正房,是越来越没有下人立足的地方了。
祝经诚捡苏信白最爱吃的菜,乐此不疲地投喂,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两人吃了个半饱,他便放下筷子。
“二房那边,夫人不用再操心了,交给我来处理。”
苏信白环着祝经诚的肩膀,嗯了一声。
“我本来就不爱管这个。”
“我知道,府里有些过惯了舒服日子的,怕你给他们找麻烦,他们也配?”祝经诚吻着苏信白的耳廓。
“信白的时间多么金贵,哪能浪费在他们身上?”
苏信白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当心一些,不好办就算了,万一你出门他们给你使绊子怎么办,我在家顶多听几句烦心话。”
祝经诚笑了,“小笨蛋。”
“你、你说谁笨呢?”苏信白惊讶到睁大眼睛。
二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字评价自己。
祝经诚哄他,“我说什么了吗?信白听错了吧。”
苏信白严肃地看着他,在祝经诚眼里,就像只应该千娇万宠的小猫。
他没忍住,又吻了上去,苏信白呜呜了几声,忘了兴师问罪的事。
……
秋华年经苏信白提醒后,决定主动上折子,把算学书献给皇帝。
要给皇帝献礼,光送本书显然不够,秋华年来到庄子上,想看看丙七和丙八兄弟俩研究的手推犁怎么样了。
春日渐深,午间的时候,阳光照在身上,已有热意。
秋华年穿着窃蓝色的单衣,步行在庄子地头,佃户们早就熟悉了这位时不时来庄子上的主人,打过招呼,继续干活。
棉花苗早就移栽完了,缓苗期也差不多结束,一株株棉苗长势喜人,已经可以预料秋天丰收的场景。
秋华年在木家兄弟承包的两亩地旁找到他们。
这地是两家承包的地多的人家分出来的,丙七丙八是秋华年亲自送来的,又会木匠手艺,和佃户们相处的很好。
秋华年来时,两人正在地头试验单人手推犁。
“秋乡君,您来了?”
“今日无事,过来看看,手推犁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能用了,再稍微打磨一
() 下,就能出最终图纸了。”
秋华年接过手推犁,亲自试了试。
木家兄弟融合了机关技术,改进了秋华年之前做的原型,让它推动起来更省力,犁头也没有那么容易损坏了。
秋华年的力气也可以轻松用它破开土壤,翻松土地。
比起传统的单犁,既省时又省力。
更难得的是,它的用料并没有增加,除了工艺复杂一点,不会造成额外的支出。
“太好了,你们这几天加紧一点,把最终成品和图纸弄好,我回头一起敬献给圣上,说不定还能给你们讨个赏。”
丙七和丙八兄弟对视一眼,干劲满满。
之前在宫里,他们一直做给贵人们取乐的玩意儿L,做好便不得见,虽然手艺高超,却没什么自豪感。
如今出了宫,做起农人们实实在在用得上的东西,在一声声感谢与夸赞里,渐渐找到了自我。
秋华年问,“快到吃午饭时候了,你们是回家吃,还是已经带了?”
木家兄弟还未回答,卫栎提着个篮子过来了。
看见秋华年,卫栎不好意思地问好。
“栎哥儿L和卫婆婆身体不好,我们帮他们种地,他们帮我们做饭。”
卫栎打开篮子,里面装了四个玉米面烧饼,一碗野菜,两个煮熟的鸡蛋,还有一小盆高粱粥。
丙七接过篮子,取出里面的东西,“谢谢栎哥儿L了,太阳越来越毒了,回头我给你做把伞。”
卫栎连连摆手推辞,丙八笑着冲兄长使了个眼色。
“我哥的手艺,做伞信手拈来,回头做好了给你送去。”
卫栎只能应下。
饭送到了,卫栎打算离开,空着的碗筷和篮子一起等木家兄弟晚上送回去。
秋华年和他一起往回走。
路上秋华年关心地问卫栎,“这些日子在庄子上住得惯吗?”
“住得惯的,比起我在外面逃命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天上的日子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养身体,缺什么可以来找我。”
卫栎主动提到,“乡君,我是识字的,也会一点丹青,庄子上的农事,我可以记下来整理给你,方便你修编农书。”
秋华年闻言高兴,“太好了,我正愁没法时时来庄子上看庄稼呢。”
他当即说,“我回头和老邓头吩咐一下,再叫人给你送来笔墨纸砚,以后你就全权负责记录庄稼涨势和生长问题。”
卫栎眉眼染上笑意,乖巧点头。
无论是读书还是绘画,他都曾打心眼里排斥着,因为父亲请老师教他,不过是希望借此攀上高枝。
但现在,他接受了这一切,与过去的自己重新拥抱在了一起。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漳县的卫家很快将不再是他噩梦中无法逃脱的场景。
卫栎勾起唇角,脚步轻快起来。
他下意识回头,背后蓝天碧野,一望无际,一丛
丛野花在田野间盛开。
远处丙七拿起他烙得有些焦的玉米面烧饼,大大地咬了一口。
……
等丙七和丙八把单人手推犁彻底完善好,齐民书坊也印出了第一批《算学浅要·方程》。
秋华年取了十二瓶库存的蚝油,连带六本新书、单人手推犁的图纸和样品一起,用乡君的令牌请官驿护送进京。
与献礼一起呈交的奏折是秋华年自己写的,杜云瑟帮忙润色了一下,免得有不得体的地方,被人挑错。
不到十日,献礼便被官驿快马送入京中,折子也摆在了元化帝案头。
这是大太监温幸专门挑出来的,他知道,关于杜云瑟的东西,圣上会感兴趣。
下午时候,元化帝翻到了秋华年的折子。
“朕封的这个乡君,倒是没有白封。”
“陛下?”
“传旨下去,乡君秋氏著书、研制农具有功,赏银百两,玉如意一对,贡药十盒。宫中所出二工匠各赏银十两。”
“把秋氏献上的农具送到皇庄,交由太子负责。”
“算学之书送到御书库,令二皇子率领御书库官员研读,朕要看到他以此为基础,编出一本实用的书来。”
元化帝话音落下,坐在外间的执笔太监已经开始起草圣旨。
这个旨意传出去,又是一群有心人摸不着头脑。
太子自从解除软禁,一直是一副醉心农事的模样,每日都往返于皇庄。无论是不是装的,至少让他负责农具说得过去。
可二皇子嘉泓漪,是一位公认的最像陛下的武人皇子,在朝中的支持者多为武将或勋贵。
陛下让二皇子负责御书库,到底是还在冷落他,还是想为二皇子培育文臣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