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章肃长公主提出想将掌兵虎符作?为成人礼送给秦陌,内阁那群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老臣,一时间又炸了锅。
章肃长公主聪慧睿智,有?治政之才,国?家存亡之际勇挑大梁,重振大周朝,功不可没。
但她终归是名女子,纵有?文韬用来制衡内阁,却无武略领兵打仗,上?阵杀敌。
这也是这些年她一女子手握兵权,内阁却并无多少弹劾的原因。
他们并不期盼大周的武再度重过文。
想当年秦葑威势最盛之时,无须任何军令文书,一道?口谕,即可调动全境的兵力。
落在内阁眼里,皇帝简直就是把命悬放在了他的剑下,秦葑反不反,全看他的心情。
这帮文人心里自然崇尚文治,坚持认为,将帅若拥兵自重,国?家如何能长治久安。
是以,与其再出一员猛将来统管兵力,而后又盖过他们一头,不如由长公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管,掀不起什么风波。
可如今,章肃长公主却要把虎符交给秦陌这个?天生嗜战的年轻小子,他们当然是竭力反对,开始成天到晚在李乾耳旁灌冷风。
大抵没有?哪个?君王,不会惶恐大权旁落。
章肃长公主见李乾对此不置可否,只好暂时将此事按下,但内阁老臣与长公主相互制衡多年,知己知彼,感?觉得出她决心已定,即使今日不给,也是迟早的事。
秦陌倒是不急不徐,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对于虎符的渴求,从容在礼坛前受冠加冕,承袭王爵,成为了真正的洛川王。
只见那长大成人的男子,俯首戴上?王冠,转过身,叩拜祖宗的神色波澜不惊,眼皮都没眨一下。
唯独在听到赐字“子彦”时,他犹似恍惚了一下,侧了一下眼眸,仿若下意识想在人群中寻找什么熟悉的身影,眼底却被一层失望覆盖。
后来,内阁仍然警惕长公主母子两人的动静,就等着秦陌袭爵之后,开口提出重振玄策军的事。
他们连反对的措辞都想好了几大篇幅。
秦陌却什么都没提,身上?覆着赫赫军功,不趁热打铁,反而愈发沉寂起来。
洛川王自袭爵后,一直拖延着没接下李乾给的重要军职,只道?经?此一战,大周元气受损,当务之急是兴百业充实国?库,千里迢迢跑到了西边丝绸之路上?去剿沙匪,给商路保驾护航。
他跑的又远又偏,内阁人见的少了,自然心里松懈下来。
转眼,不过半年,西部边防盯着他动向的内阁眼线,却传来了洛川王庇护商路,遇到一支突厥军队袭击邻边小国?的消息。
他在出手帮助的过程中,发现对方领队的是颉利禄的次子,即刻从路过援助变成了主动伏击,直接把人给擒了,派使臣去同颉利禄说拿城池换人。
结果遭到对方婉拒,只想拿钱换人。秦陌连禀都不禀报长安,二话不说,一刀就砍下了那次子的头颅,就这么给颉利禄送了回去。
“连座城池都不值的头颅,在不在头上?都没什么关系。”
秦陌料得不错,颉利禄悲痛欲绝,却也没兵戎相见。
两方都在蛰伏,他不过是挫一挫对方的气焰。
内阁参洛川王的折子,却在御书房叠了高高一摞。道?道?都在斥他刚愎自负,恣意妄为,鲁莽武断,不羁不驯,视皇权于无睹。
李乾即刻下令召他回京。
斥候快马加鞭将密令递到秦陌眼前时,他刚好驰马来到了大周与天方国?的边界处。
自洛川王来到西部,除了每日追在沙匪屁股后面撵,貌似一直都找寻什么人。
这几日,似是终于有?了什么蛛丝马迹。
京城的急召却传了过来。
自上?回红寺堡一战,曹都尉和王参军深深折服在了秦陌脚下。从他袭爵之后,就一直追随着他,跟来来西北吃沙子,竟也是甘之如饴。
曹都尉骑马在他身旁,看见陛下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