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知自己今日可能身处多大的险境。
还惦记给她拿吃的这种小?事。
兰殊打?眼看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绛紫的王室华服,并不是上一世尊贵的摄政王朝服,头上的冠冕,也不是九珠王冠。
饶是情形与前世截然不同,兰殊的一颗心,仍是在半空久久悬着。
转眼,秦陌将点心给她仔细安放到了桌上,不是很舒坦地伸张了一下臂膀。
兰殊道:“落枕了?”
秦陌勾起唇角,微一摇头,“你不是一直隐隐不安吗?我信你的直觉。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昨日我特?意拿着软甲去?找了陛下,要求他穿上防身。他竟以为?我在玩笑他,说他哪是那等怕死的人,我只好说我是,结果,他非要我和他一起穿上。”
秦陌他既负责了盛宴的巡守,首当其冲想的,自然是李乾的安危。
只是对于他向来有?难同当的做法,秦陌轻叹一口气,“这东西这个季节穿,着实是有?点闷热。”
兰殊完全理解,轻轻微笑道:“所以,你其实是为?了纳凉,才躲进后?台来的吧。”
观戏台那厢虽搭了棚,挂了竹帘幔帐,又怎么比得上直接打?通在地下的后?台凉快呢。
兰殊眯缝着眼瞟了他一眼,心口悬着的大石却也因他的话,落下了不少。
他既穿了软甲,就算那冷箭再锋利,至少,也断不了他的性命。
秦陌见她眉心的川字微微驱散了些许,心里便也跟着开怀。
只要叫她不必担心他,那她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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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兰殊的舞姬知晓这场表演,是她推广丝绸的大好时机,趁这空档,也有?意在上台前,伴着节奏再牢记一下动作,好努力帮她促成?这桩美?事。
她们特?地来到了后?台的排练室热身。
可奏乐的几位短笛先生,前往库房领回乐器,至今未归。
好容易等到他们回来,却是个个面露不悦,一进门,直骂说今日掌管库房的内官规矩颇多,不许他们扎堆的进去?拿,非得一个个排队,生怕他们趁机拿错了别人昂贵的乐器似的。
“拿错了大不了彼此换回来,不比搁外头等快吗?”
“就是,大家都?是学音律的,还能把别人吃饭的家伙弄坏了不成??”
音律先生忿忿不平,几位舞姬在一旁宽抚了许久。待到兰殊面前说起这事时,戏台子?已经开演了。
兰殊也不是很理解内官在时间这么赶的情况下,还给他们设难处,而这一点不理解,隐隐压在了她心里,令她莫名有?些不安。
外头的丝竹之?声已经响起,管弦伴随着开场的阵阵擂鼓,悦耳动听。
兰殊终是不敢掉以轻心,在那场戏登台时,提前让舞姬来到了戏台的帷幕后?候场。
兰殊小?声嘱咐道:“仔细注意他们的动作,但?凡有?一点异常,即刻冲上去?。”
“是。”
兰殊定?了定?心神,站在台后?的角落,不由掀开了红帷幕的一角,朝观戏台上看去?。
隔着一脉碧水,远远望去?,偌大的观戏台上,人头攒动,他那一副高大颀长的身姿,混在其中,仍显得十分醒目。
秦陌不再坐在了正?中央,而是李乾的右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