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直直同他对视,接收着他眼?中的恼怒,“那兰殊呢?”
卢尧辰咬牙切齿的神色僵了一下,“崔二妹妹,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人。”
秦陌痛声道:“兰殊一直将你视为朋友。”
卢尧辰凄凉地笑了声,“她是我的朋友,可她也?是你的妻子?。只能怪你俩破绽太多,轻而易举就能击垮。也?怪你自己,太喜欢她。”
秦陌的心?犹如被猛地砸了一下,双眸微睁。
卢尧辰摇头道:“秦子?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害你。你们?这样的人物,怎么敢轻易泄露出?自己的喜欢?”
“你让她成?了你的软肋,她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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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兰殊悠悠在鸡鸣声中醒转,睁开眼?,只看见了床头的邵文祁。
兰殊迎上了他略有欣喜的目光,愣怔片刻,正想撑腰起身,腿处一阵猛烈的疼痛,令她先?嘶地吸了口凉气。
邵文祁的眸子?忧思关切而来?,询问她哪儿不舒服。
兰殊眼?看他仿佛就要掀开被子?,给她检查一番的阵仗,思忖她腿上那一处伤口,着实不适宜叫他来?瞧,连忙道了声口渴,不动?声色将他支了开来?。
趁着邵文祁倒水的空隙,兰殊端靠到了床头。
邵文祁给她喂了水,接回杯盏,听着兰殊口中的致谢,灼灼将她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向她倾诉自己在后山找她的时候,简直是心?急如焚。
听了他一番衷肠,兰殊有些感?动?,再度温言开口感?谢,邵文祁神色复杂,叹息道:“自回了大周,感?觉你一天比一天辛苦。倒不如我俩游历海外,四周经商的时候自由自在。至少,不用提心?吊胆。”
兰殊知晓他是关心?自己,扯出?一个笑容,开怀地哎了声,“人生哪有一直一帆风顺,无风无浪的,当下遇到事了,也?不能躲着不去解决。说点开心?的,不说这些丧气话。”
邵文祁默了半晌,朝着她榻前靠了靠,“我买了条更大的船,可以航行很远,天涯海角,都去得了。”
兰殊恭喜道:“这不就是件高兴的事吗?”
邵文祁见她面露喜意,温柔地笑了笑,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小师妹,你可愿......”
话音未落,屋门突然遭人重重叩了几下。
不待兰殊请进,门吧嗒一声,由外向内推了开来?。
秦陌拿着一碗氤氲的药,一副脸色黑沉,走进门,温言道:“吃药了。”
邵文祁坐在床头并未挪身,企图接过药碗,亲自喂兰殊吃药。
秦陌捏着药碗没松手。
兰殊只好主动?接了过来?,说要自己喝,一口闷下,真是从?嗓子?眼?苦到了脚趾尖。
秦陌接回碗,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侧头看了邵文祁一眼?,同兰殊道:“我有事同你说。”
兰殊见他神色严肃,柔声开口请邵文祁先?出?去。
邵文祁方才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帮她掖了下被角,转身走出?房门。
秦陌靠近床沿,拿起了床头旁边的万民伞。
他昨晚推敲了许久都没发现它?有何?端倪,思来?想去,还是想咨询一下兰殊,看看她是否有什么线索。
兰殊坐在床头,手轻轻抚过了伞面。
秦陌凝着她微垂的侧脸,尖细的下颌线,比之她刚从?海外回来?的时候,仿佛是瘦了一些。
秦陌脑海中不由回想起邵文祁方才的话,自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