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清单越来越长,上面甚至包括了要复习的内容,亚伦有时候也会在上面补充,我甚至说不清在霍格沃茨的四年里,究竟是教授教给我的知识多,还是他们俩给我的帮助多。
遇到有些困难的问题时,他会停下来思考,用羽毛笔的末端去轻轻挠自己下巴;坐在这个位置我能很清楚看到他写的字,他的每个字母都标准的向□□斜5°,拐角连续光滑,总能形成一段赏心悦目的文字。
我偶尔出神,他总能及时发现。有时候他轻轻叫我,有时候他拿羽毛笔也轻柔地挠我侧脸,还有时候,他和我一起望向窗外。
“橡树抽芽了。”那是一个春天,他的声音柔和响在我耳边。
我们就一起发了个五分钟的呆。
他会像这样坐在秋的对面吗?也为她列一份专属于她的清单——噢,听说秋成绩很好,没准他们会坐在一起讨论题目。他会想起和我们坐在一起的那么多时光吗?有没有那么一刻他会怀念……
我尝试控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塞德里克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谈恋爱了。
我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
勇敢的喜欢上,又懦弱的闭口不言。
第65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四年多来,我第一次为自己和塞德里克是一个学院的而感到痛苦。
每当看到塞德和秋走在一起,或者是坐在彼此的长桌上吃早餐,我都想赶紧幻影移行离开——正因如此,我想学幻影移行的念头也随之高涨。
一次在走廊上,我和秋单独相遇了。
“噢!诺维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秋朝我打招呼,她捧着一摞书,看起来正要朝大门走过去。
“当然,”我说,“你要出去吗?”
“唔,是呀,”秋笑起来,她确实是个漂亮的亚裔姑娘,她朝窗外指了指,“塞德里克已经在那儿了。”
我向外看去,哪怕草坪上那么多人,我还是一眼看到了那个高挑强壮的身影,他坐在草坪上,正低头翻着一本书。
塞德里克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伸手从书页里拿出来——是石鸢尾,我从卡尔森的行李箱里摘下来后,做成干花带回来送给了朋友们。我依然记得他接过干花的时候弯起的灰色眼睛,柔和而明亮,看着这样一双眼睛,怎么会有人舍得惹他烦忧?
他笑起来:“我得去学个复制咒——这样才能夹在每一本书里。”
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哪怕我说我可以做更多,他依然拜托弗立维教授演示了几遍复制咒。而在某一天,他兴冲冲拿着几棵一模一样的干花给我看,然后夹进了他在看的每一本书。
我们都笑了起来。
但此刻,那种横冲直撞的爱意如同潮汐般褪去,一种不合时宜的悲伤反而涌现出来。
他不是我的。
有什么堵着我的喉咙,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了,但秋似乎还有事情想说,“诺维拉,真是太美妙了不是吗——我是说,塞德和我说过你们去看龙的事情,还有那个手提箱里的世界——”
她很明显只是想和塞德里克的朋友交谈一下,但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我的心头,它们来得毫无道理。
那个我爱上他的夜晚,只是他再寻常不过的,可以和别人聊起的一晚。
有种带着痛苦的酸涩像蚂蚁一样爬过我的心脏,然后又毛骨悚然地钻进血管,透过我的骨骼,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