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神色寡淡,即便盛怒之下也隐藏情绪,刚认识的时候,言简意赅到了极点,后面话茬才渐渐多了起来。
方幼眠被他可以称得上寒气森森的脸色给吓到了,他身上给人的威压和震慑渐渐不再收敛。
她即便是再淡然,心下也有些微微紧张,说话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脑中尚且没有酝酿好的措辞,脱口而出。
方幼眠解释道,“是婆母...”
“让我把人带过来,说是要给夫君开枝散叶,繁衍长房的子嗣。”
“繁衍子嗣?”喻凛嗤笑重复。
喻家的人还不够多么,还要怎么繁衍?
方幼眠越发敛睫,不想也不怎么敢看他吓人的脸色,“......”
阴气沉沉萦绕在男人的周围,她站着想后退。
后面跟着的人察言观色,意识到两位主子有事要说,这会子谁都不敢往前凑,生怕触了逆鳞,小命不保。
喻凛处置家里的下人可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那些爱多事爱嚼弄舌根的,更别提,事情关乎少夫人了。
“我之前与你说过什么?”见她垂着眼睑,看都不看他,回避不说,饱满的粉唇也渐渐敛了起来。
想来是有些怕了。
见此情状,喻凛呼出一口长气,奋力压下胸腔中不住翻涌的气息,避免过于外泄而吓到她。
“......”
他得知玉棠阁有了旁人,气得抬脚出了门,却又不知去什么地方,要去找她?
未免有些不太好。
喻凛就这样在府门口等着她回来,幸而没有多久,她便回来了。
他的视力和耳力都相当好,老远便见到祝家马车,掀开车帘之后抿唇笑靥如花的那张小脸。
她对旁人从不吝啬她的笑意,也不防备,在他面前却总是拘束规矩。
对比之下,喻凛的神色能好看到什么地方去?
他拦着要把她给抱下来,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想要跟她说话,怕她跑掉,牵着她的手往家中走。
终于到了家里,守门的小厮把府门彻底关上,喻凛才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她的手。
原本想着回了玉棠阁,冷静下来跟她好生谈一谈,可一想到玉棠阁还有一个妾室。
喻凛的气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难不成还要去官署冷静几天,可这一次,他冷静不下来,脚步便也停了。
她还是什么话都不肯说,喻凛按捺不住,也就开了口,她反而跟不知情一样。
等了许久又不接话了,喻凛压着嗓音,也跟着她低头,“嗯?”
方幼眠正在回想,说过什么呢?
喻凛跟她说的话还挺多的,他眼下要听那一句?
看样子是想不起来了,喻凛冷脸提醒,“上一次你把母亲身边的丫鬟带回去时,我与你说日后若没有我的首肯,不准你再收长辈送伺候的人过来。”
经过喻凛这么一提醒,方幼眠有些印象,喻凛似乎好像真的说过。
“你忘记了。”他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方幼眠蹙眉,有点点心虚,她的确是忘记了。
喻凛见她一头雾水,经过他的提醒才勉强反应过来的样子,真真忍不住了。
“方幼眠。”这大概是第一次,喻凛连名带姓喊她,“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攥着她的双肩,提至眼皮子底下。
哪样?
方幼眠进一步感受男人的质问,“我与你说的话,你到底有那些放在心上,你告诉我?”
她还在想那个话茬。
哦,想起来了。
崔氏把